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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的后背被轻轻的敲了敲。
丁无忧回过头,背后是她的爷爷,但丁无忧的心情并不好,她也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丁贵能做什么。
丁贵是很有社会经验,但他已经老了,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老人。
丁无忧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捣乱了,先到我们后面好好待着。”
“但这是我的采访。”
丁贵回答。
丁无忧拢起眉头:“你看到他们手里的手机了吗?他们都在直播,你一旦说错了一句话,这辈子的名声就都没了。
万劫不复!
明白吗?”
丁贵笑了一声:“我本来啊,就剩下你们了。
我还怕什么呢?”
丁无忧一下子愣在那里。
而丁贵则坚定又固执的分开丁无忧,站到了台前。
老人看着之前问话的那个记者,笑了笑,他笑起来不好看,一个糟老头子,满脸都是皱纹,却莫名的不引人厌烦:“我老了,记忆也不如往常,能再重复一次之前的问题吗?”
那记者愣了愣,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之前的恶意在面对这个老人的时候,一贯的铁石心肠都有那么一瞬间有所退却。
但他很快的就回过神来,语速极快的把话又重复了一次。
丁贵笑了一声:“我儿子兆军是我的独子,他当初喜欢了一姑娘,笔友,而且还远,我跟我妻子都不愿意。
但兆军喜欢。
我脾气急,跟他大吵一架,他在我们客厅里跪了一个晚上。
我妻子也劝我算了吧,是我倔跟他说,我不会同意他的婚事的,如果他非要娶那个姑娘,就滚,只要他出去了,就不认这个儿子。”
丁贵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的眼睛里带着泪:“然后孩子二话不说,磕了三个响头,走了。”
“然后很多年,我们都没有他的消息,我没了儿子,妻子怪我,我就说怕什么,没了儿子,我还不能有徒弟吗?儿子不给咱们养老,还有徒弟呢。
那几年我也不出去了,就专门教徒弟。
一直到老大有一天告诉我,兆军得了冠军,我才知道。
我的弟子们,都可以作证。”
丁贵说着,点了几个名字。
在座的大部分都跟这行挂钩,有些不知道的,听到旁边同僚倒吸口凉气的模样,悄声问:“这都是谁啊?”
那同行看眼对方的手机,还是小小声的说:“川菜系的半壁江山们。”
丁无忧也有些吃惊,她进行晚,但小时候被丁兆军抱着,也听过他说这个那个,人名尤在耳边。
等真正进了这行才知道当初自己爹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好的是什么人。
说话还在继续。
“儿子结婚的时候,打了电话,有心和好,我不接,也不许我妻子接。
儿子生女儿的时候也打了电话。
我……”
丁贵顿了顿,“我说他求了这么久的姑娘,结果生了个女儿,都不能继承我教他的那些技术。
儿子气得大喊,我的女儿,不需要当厨师也能过得很好,他坚决不会像我那样,而是要成为女儿最好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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