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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个眼尖的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伸手指向晏辞的方向。
这下村民全都站住了,目光朝这边投来。
晏辞一边把绳子打结,一边上下蹦跶了几下,确保他们都能看见自己。
这下那些个村民可吓坏了,几个男人直接把农具一扔,一边大叫着:
“娃子,你别想不开啊!”
一边呼啦啦地朝晏辞的方向冲过来。
晏辞刚手忙脚乱努力打了个结,下一刻就被一群人扯着腿扯着手,七手八脚地按在地上。
脑袋还“咣”
地一下撞到了地上,直撞得他眼前一黑。
这下都不用演了,生理泪水立马流了出来。
他一不做二不休,迅速用袖子掩面,让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在外人看起来就仿佛他遭遇了什么伤心事,崩溃地痛哭起来。
因为前几日晏辞救了村里寡妇儿子的事,村里不少人对他都挺有好感。
其中刘婶和他们家最熟,本来就喜欢顾笙。
之前晏辞为了感谢她对顾笙的照顾,经常送自己做的发油给她,于是刘婶第一个上前,焦急地问他:
“晏娃子,你这是怎么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大家伙儿都在这,你有什么难处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
晏辞一边用袖子挡脸,一边将心里酝酿半天的情绪激发出来。
努力把自己想象成孔雀东南飞里的焦仲卿:
“婶子,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他的声音闷在衣袖后面,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哭,但是说出的话清晰又明白:
“我丈人他嫌我穷,非要夫郎与我和离!”
“我与夫郎感情甚好,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
我不答应,他就让我三个月给他筹二十两银子。”
“我没用,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他就硬要把夫郎带走。”
晏辞放下手,眼角通红:“夫郎不在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他生的好,年纪又轻。
此时衣衫凌乱,散着头发,眼尾泛红。
一副落难公子,绝世情种的样子。
直看得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母性泛滥,纷纷咋舌,言辞间恨不得当场把顾秀才抓来打一顿:
“这顾秀才还有脸自称是读书人呢,看看把人家娃子害的!”
“怎么张口就敢要二十两?这不存心逼着人家娃子往死路走吗”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他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做这种事”
“年轻娃子穷点怕什么,人家小两口我看每天过得好好的,老不知耻的这种事还要插手。”
几个人七嘴八舌,言语间满是同情。
晏辞见有效果,但效果不是很大。
余光又看见顾绰那边已经悄无声息地坐上了马车。
他心里着急,于是又绘声绘色添了一把火:
“而且他还说我是田舍郎,这辈子只会种地,没有出息,根本配不上我夫郎。”
此话一出,本来面上皆是同情和惋惜的村民立马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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