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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他又像是想通了般扯了扯嘴角。
是了,怎么忘了,这位公主在为高驰效力之前先手起刀落杀了高驰唯一的弟弟,至今还当做没事人一般;她又从崇覃山上不知道哪里掘了些骨灰将她母亲病逝的戏码做了个十成十,现在那牌位前还香烛长明,如果叶汀舟与高驰女儿的婚事顺利的话,高家女儿还要对这尊来历不明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上几个头。
她本来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断的人,怎么能用一般优柔寡断的女子去判断?
赵忱临“嗯”
了声,那烛火灯烧出了一圈烛泪,而他眼中明明灭灭,似乎有些情绪辨不出。
嵇令颐从床榻上下来,侧头小声唤了声:“荷香。”
可是屏风后连一丝动静都无,安安静静。
她心里一惊,再顾不得其他,疾步绕到屏风背后,只见后方是被隔出来的一间净室,整个房间比她居住的东厢房不知道要大出多少来,而室内陈设整齐,丝毫瞧不出挣扎痕迹。
也看不出有人存在过的踪迹。
“我让青麾把她带走了。”
赵忱临说话时悃愊无华,看上去真诚矜宥,“孺人今夜受了惊吓,接下来这出戏就交给本王。”
所以这间房间也有暗道!
嵇令颐隔着屏风应了一声,下一秒就有宽大的衣袍挂在上面,赵忱临语气淡淡:“你有两刻钟的时间可以用以沐浴,过了这段时间衡盏就回来了。”
嵇令颐再不拘小节也做不出与外男共处一室时自在沐浴的事来,她张口想要拒绝,只听见门开了又关上。
她一愣,从屏风后探头出去,却见赵忱临在藤椅上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赵忱临见她脸上表情古怪,一顿后才反应过来她大概误会他假装避嫌出门实则留下来占人便宜,不禁有些恼羞。
他冷冰冰道:“被孺人踩了一脚的棋手离开了罢了。”
嵇令颐想起床底下那个亲兵卫,见他什么都不瞒她有些表情讪讪,忍了忍还是问了句:“房内还有其他人吗?”
赵忱临本欲拂袖往门外而去,闻言语气不善道:“孺人再多问两句,就只剩一炷香的时间了。”
嵇令颐见他穿戴整齐,以为他也要离开,刚才被人追赶的恐慌又涌了回来,情急下追问了一句:“我能否将房门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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