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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冯大媳妇却更趾高气扬了,她脸上笑成了盛开的菊花,对王管事道:“您远来路上颠簸的,快进院里去吃茶!”
王安德没有下马,又看了一眼水梅疏,看她低眉顺目,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是他派出去的人,左等右等,却什么信儿都没等来。
那边又催得紧,他心里也有点打鼓了。
自从七夕在大长公主门前见了水梅疏,他总觉得心中不安。
若非如此,不过儿子娶个妾,他又怎么会亲自跑一趟。
王管事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盯紧水梅疏,在马上一挥手,看也没看冯大媳妇说:“走吧!”
他话音一落,他身下的马忽然长嘶一声,人立起来。
王管事吓得抓紧了马缰绳,却从马上掉了下来,半只腿还勾在鞍鞯带子上,头脸着地,一声痛呼。
众人忙要上前救助他,不料马又一声嘶鸣,竟撒开蹄子拖着他朝村里跑去。
那冯大媳妇正在马前,为了躲避,惊叫着朝后一退,一头栽到了田埂的水坑里,身上鲜亮的衣服滚成了泥葫芦。
王管事的随从已经大呼小叫地朝那奔马追了过去。
趁着混乱,水梅疏忙低声对江立勇说:“我们走!”
他们的板车进了院子,稻草堆里的楚茗慢腾腾地坐了起来。
他头上身上都沾着稻草,抱着的黑蛋也一样。
几人松了口气,这才相对笑了起来。
水霜月悄悄拉开门缝去看,回来告诉大家:“王管事头脸在地下磨得都是血,他晕过去了!
他们急着请大夫呢!
真是活该!”
江立勇也道:“恶人有天收!”
水梅疏却走过来,小心地将楚茗头上的稻草都捡下来,看着他轻声问:“马怎么就惊了呢?”
楚茗眼神微微一动,一本正经地道:“像江哥说的,恶人有天收。”
他方才在稻草下,悄悄从野菜筐里手指夹了几粒苍耳出来,力灌指尖,击中了李管事的马。
他看着水梅疏关切的模样,心念一动,又微微皱眉,捂上了胸口,似乎是牵动了伤处。
水梅疏知道重伤之下,他方才出手一定很勉强,忙伸手扶他,望着他轻声道:“慢一些。”
江立勇见楚茗要下车,赶紧走过来矮下身子:“姑爷,你有伤,我背你!”
楚茗的脸黑了一黑,勾住了水梅疏的脖子,嗅了嗅她,便缓步走了下来。
他步态优雅,姿势从容,仿佛不是从板车上下来,而是从皇帝的御辇上走下来一般。
“不用。”
说着他已走到了房门跟前,又回头呼唤道:“表妹。”
水梅疏正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精神起来了,但是还是听出他不高兴。
她一边向前,一边道:“不要走那么快啊!”
楚茗见她虽然略带埋怨,但眼中都是关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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