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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连累先生,他的名誉,声望,成就,是用汗水,健康,快乐,光阴,踏踏实实换来的,比黄金珍贵。
记得那天,我不得不否认,“净没影儿的事儿,在他家借宿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找不到?相亲时候总遇见那是巧合,又不是我把人找来的,这也要怪到我头上?老吴大哥争着当红娘既不是我拜托的,也不是先生的意思,您跟我生的哪门子气呀?”
父上掀胡子瞪眼,“无风不起浪,你没主动帮人挡酒,人家能误会吗?他对你没意思,会挡着我和你哥找你吗?明明躲我们边上偷听我们半天谈话,会不知道我和你哥就是在找你?根本故意而为!
哼。”
父上拳头落桌子上,“到这岁数,行事还这么乌糟猥琐,毫不光明磊落,也配当科学家?!”
没办法不反弹,我忍不住跳起来,“他二十多年来全情投入工作,放弃感情放弃娱乐,为了的是对理想的坚持,对事业的热爱,他怎么不配当科学家了?”
母上跟着来打压,“许诺,你鬼迷心窍了吗?”
我气急而出,“你们再不讲理的话,我也不是做不到鬼迷心窍。”
我家大家长许怀远的巴掌对着我就扬起来。
我哥眼疾手快护住我,“爸。”
我妈抓住我爸衣角,柔声,“怀远。”
我爸憋个脸红脖子粗,梗住,半晌,巴掌放下。
我哥松口气,把我推倒离我爸远点地方坐。
我妈则坐我爸更近地方,牵住他的手,恩爱夫妻就是恩爱夫妻,我爸看上去就好一些。
许益给爸妈端茶,接着出一主意,“下面该见的是谁?干脆明后天找个时间见一下吧。”
我惊愕,不用吧,我这还没从上一战中缓过劲儿来呢。
我家高堂二老也诧异,看着大公子,目光里询问,什么意思,干吗着急?
许益缓缓道来,“如果说方老先生的每次出现都是巧合,未免巧的令人毛骨怵然,即便再一再二再三,没可能短时间还能再四再五,不科学啊。
所以我想试试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巧。”
然后,许益对着我,总是那么个另有深意但又悠然恬淡的表情,“诺诺,既然你和方先生之间并无其他纠葛,试试也无所谓的对吗?”
“是的,无所谓,约好人通知我,保不齐这位我喜欢呢。”
我这样答应家人,表现出顺从于配合。
不是我乐意配合,是我被老爸吓着,幼时如何任性胡闹,也不见他恼成这样,偏我都老倭瓜一枚,他倒跟我急眼了。
万一真去找先生麻烦,我非悔死不可。
咋也不能让先生的晚节,在我这儿毁了。
可当我掀翻一桌酒菜,不顾对方相亲男失色的面孔,毅然逃离后,再见到先生,我也不能不毛骨怵然,他的晚节,会不会真就毁我这儿了?我站在他面前,灯影疏落,他望着我,目光里有责难有委屈,有无措有挣扎,我忘记放下顶在他额角的枪,没有李完方刚,我可能会冲到他怀里哭。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我和他相爱,他牵念我,就如我牵念他。
可全都错了,他还在惦记着她,余素。
我是警察,第一直觉向来准确,偏偏到了方正文这里,我倒成了一部频频出错的声纳,一个愚蠢的,毫无节制的乐观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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