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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以病症为说辞轻松地就把自己整个寄托,靖岳不推辞,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甚至极偶尔地才能反向讨点甜头,而如今供需颠倒过来,管锌却不知道怎么样做给予的一方。
他甚至连不添乱都花了不少的力气。
可能怎么办,他也不想生病的。
8
那个夏天,他们讨厌透了那个夏天,迂腐了一屋子人文的雀跃。
【作者有话说】
我无法用一个词来概括这一章,任何一个词都太单薄
1
吃的都是人间的米怎么可能百毒不侵。
想来是储藏多年的情绪被掏得一干二净,所以连健康也要来凑热闹,容莉走后不久,管铱还在接受治疗,靖岳又突然病倒,真真儿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躺就是小半个月。
靖驰牧太忙,容茉就得兼顾工作和照料管铱,靖岳和管锌之间,从前的相处模式翻了个个儿了,现在换管锌日守夜守。
这对管锌的折磨也不轻,倒不是习惯了被照顾如今调转过后承受不来觉得折磨,反而是在此中体会到靖岳曾前的不易才尤为难过。
真正折磨管锌的是他已经能自己感觉得到自己的病情在恶化,这就意味着他能清楚地觉知到生命流动的频率,日复一日,他知道他在接近生命的阈值,而频发的噩梦又加剧了折磨的力度,管锌很久都没有碰过酒,即便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也不碰。
取而代之的是从前被冲进马桶的药丸药粒,现如今他已能坦然接受它们令他窒息的嘲讽--讨厌却又离不开。
2
守夜。
无端端又做梦。
梦到靖岳像容莉那样只是睡了一觉便去了远方,披着浓汗猛地醒来,急急伸手想要探一探鼻息,快要靠近的时候又瑟缩了,怕得可狠了,于是更急切地收回手,哆哆嗦嗦着去摸靖岳的手。
凉的!
是凉的!
慌得汗大颗大颗沁出来,落在自己手上,不敢拭去,挪开自己的手,低头吻靖岳的手背。
他哑着嗓子叫,“阿靖。
阿靖。”
靖岳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声,想动一动手指,却没想到竟被握得那般紧。
管锌一偏头,晦暗的透窗的月色里,一双炽热的瞳仁反射了整个夜晚的光亮,倏地一下就鼻子就泛酸,眼眶里转着的晶莹始终倔强不肯嘀嗒嘀嗒因为太在乎,因为分不出余力,因为感同身受,险些记不起输液的手总是冰凉的。
“蔡徵超,你怎么还不研究这个课题?”
他暗暗腹诽。
他太想让靖岳快些好起来了,编织好的所谓逼迫的动力,所谓强制的理由都被不舍得溶解,他不能让靖岳有压力所以进退维谷。
吻了又吻,握了又握,塞进被窝也不肯与之分离,恨不能将体温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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