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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缝布袋子……我还教不教书了……”
后面的话像是睡着前的喃语,模模糊糊的,几不可闻。
身后叽叽喳喳,闹闹呼呼,有谁又踩着谁的脚了,有谁捡了个额外大的其他人在抢,有谁哈哈大笑可能是谁出丑了,闹得院子里的鸟儿们扑腾着翅膀向远处飞去了。
孙小胖子手脚飞快,自己吃饱了还装了不小的一袋,从人群中挤出来,挤到人面前来,叫道:“先生,为什么两把椅子?有人来吗?”
她随意地“嗯”
了一声。
“上次捉的大乌龟呢?怎么没见着?”
“吃了。”
“吃了?!”
孙小胖皱了脸,“拿来当玩伴的……怎么吃了……”
一转眼,就看见小清潭边上的墓碑——“玄色之墓……”
玄色?那只小黑龟?先生平常是“小玄、小玄”
这般叫的,原来大名叫玄色。
孙小胖虽然人憨了一些,但还是懂这些的。
爷爷说,只有人死了活着的人才为了纪念他们立碑的,小黑龟死了,先生埋了它,还立了碑,先生是真的喜欢小玄,先生难过,不愿意再养乌龟了。
问题一想通,也没什么了。
孙小胖站起来,说道:“先生,我回家了。”
“嗯,回吧。”
身后的人也装得差不多了,和人打一声招呼,成群,嘻嘻闹闹的离开了。
院子里变得安静。
她躺了一会儿,起身将碑前的小酒杯拿起来,将里面的泥水倒了,进屋换了新酒,又摆回原来的地方。
“喝吧。”
师爷椅慢悠悠的又摇起来。
太阳下山了,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
椅子上的人,睡着了。
太阳从前方升起,耀眼的光刺醒了椅子上的人,感觉到头一片混沌,她轻轻叹了口气。
撑着椅子起来,椅子剧烈摇着,带着她跌到地上。
黑裙子把碑前的酒杯打翻了,一股子酒香飘出来。
她站起来,脚步不怎么稳,回到房里,抱出两床被子,自己躺上去,裹得很紧。
出了汗就好。
她想。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床上的人张开眼,窗外太阳落山了,药香在屋子里弥漫。
房间门被人推开了,孙大娘放下碗,手脚利索将人扶起来,嘴里念叨:“……这么大姑娘了,许门人家不好吗……不知冷不知热的,生个病都没人料理,老了可怎么办……眼看就二十又四了,再拖,再拖就没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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