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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平时那样,继续招惹宣恪,丝毫没有身在云间海的危机感。
宣恪寻着他的话,看向四周,月光洒在云层中央,而他们所处的正是云间海的深处,周围是各种坠毁的飞艇和各种残骸,地火侵蚀的怪鸟时而冲上云霄,随时都有可能会攻击他们。
而且,将人扔下云间海,算是丹夏的极刑。
这里离地面太近,接近所有人意识深处的梦魇,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不祥之地。
到了这个地步,於夜弦却觉得提不起危机感。
“能出去的。”
月光下这片飞艇墓地里看不到任何的路,宣恪却没想过要放弃。
“是我闭上眼睛的缘故吗?”
於夜弦问,“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你,和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宣恪看他有些苍白的脸,忍不住问。
於夜弦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随口胡扯:“就,格外让我动心。”
看不到人,於夜弦觉得自己的胆子又变大了。
流浪歌手樱桃子又换歌了:“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於夜弦没听过这个曲调,但至少能听懂词,他伸手抓了抓,想掐掉这个音源,樱桃一躲,音乐没关掉,於夜弦倒是捏到了宣恪的下巴,像是故意伸手挑了对方的下巴,配合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於夜弦“几点了?”
於夜弦感受到手腕上绷带的挣动力,扶着宣恪的手臂站起来。
世事还真是不可预测,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总督府内热闹的年夜宴上,周围的是灯光美酒和升腾的歌声,他摇着手里的酒杯同隔壁桌的宣恪打招呼,宣恪就那么看着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而现在他们就置身在这片无垠的空中荒原里,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只有这片荒原,无人争抢,也只有这片荒原上的宣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周围铁锈的味道很浓,於夜弦忍不住皱了皱眉,抓紧了宣恪的手臂。
宣恪引着他稳稳地站在交错的黑色管道上:“天就要亮了。”
於夜弦寻着声音,看向宣恪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大概是受伤的缘故,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削弱了他的意志力,他想抓着声音的方向,怎么也不松开手,也有可能是远离了所有天行岛的原因,那些战争和阴谋,一时间像是离他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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