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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关心儿子的身体健康,絮絮叨叨的叮嘱他天冷加衣,不要熬夜之类的。
又说寄了包裹给他,包裹里有他爱吃的松子。
他那时赶时间,还有些埋怨她唠叨,却不知道那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通话。
几个小时之后,试验场发生爆炸,整个场地被剧烈的冲击波掀翻,搅成了碎片。
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死神就已经降临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被裹在一幅碎布缀成的襁褓里。
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他哀哀痛哭,然后他被放在了山门外的台阶上。
他听见那妇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想要转头看一眼她的模样,却怎么都挣扎不动。
雪花从半空中飘落,轻轻巧巧地落在他的额头。
他就那样躺在小小的襁褓里,望着头顶上方灰色的天幕和天幕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满心都是面对命运的无力感,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样伤恸的哀嚎,传入他自己耳中的,却只是柔弱的婴啼。
人命如此脆弱,他想,面对命运的摆布,真是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后来,他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时代。
他觉得,刚醒来时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他只知道命运能摆布人命,却不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能够摆布人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交代一下,司空就是这么穿来的~~穿来之后,小婴儿的生身父母不详,以后会不会冒出来认儿子……胆大妄为九月初二。
宜嫁娶、祭祀、入殓、破土、安葬。
忌动土、上梁。
晴天,万里无云。
司空拍拍公服上的灰土,有些沮丧的发现袍角不知在哪里刮了一道小口子。
这种程度的小活儿,他就有些不好意思麻烦顾婆子了。
但是说实话,他真是非常非常讨厌做针线活儿。
一道黑影停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说:“哟,哪里刮的?回去得找个婆子缝一缝。”
是徐严。
司空没精打采的摆摆手,“没事,我自己缝缝就好了。”
“自己缝?”
徐严一脸好奇的问他,“你是自己住吗?”
司空还没有回答,就听身后有人“嘘”
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回头,就见陈原礼站在窗内冲着两人使眼色,又指了指义庄院门的方向,做了个口型:要闲聊,滚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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