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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走到半山腰,我觉着曲徵身子愈发沉了,手下一摸,鲜血已渗透了外衫,不由得一阵心慌,便让他坐在石台前稍作休憩,忽然想起怀中揣着的木血竭,掏出来却又犯了难:“这……这玩意怎么用?”
曲徵只是微微抬眼,便淡淡说道:“研磨外敷。”
“你学过医?”
我有些惊奇,随即又释然了,这货是曲狐狸,有甚是他不会的咩?
于是我在这周围转腾了数圈,捡了几个石头都觉得不理想,曲徵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道:“你在作甚?”
“找石头研磨啊。”
我随口答道:“别说话我很快就……”
“百万,你过来。”
大约我对他这种叫小猫般的语气甚没抵抗力,所以想也没想乖乖的便过去了。
“东西拿来。”
我继续乖乖的将木血竭放在他手上。
曲徵没有言语,随手捡了片宽大的落叶,掰了一小块木血竭放在手心,轻轻一握,细碎如沙的粉末便尽数落入那叶子中。
……
我抖索着指头道:“你……你不是没内力了么!”
曲徵弯了嘴角:“再不济,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
这点力气这点力气这点力气……
我试着捏了一把木血竭,硬得如石头一般,不由得在心底默默赞同非弓的话:便是再伤重十倍,也只有他玩死别人的份儿。
天色渐晚,我觉着不好再耽搁,便想着快点上药快点回去。
只是我端了叶子站了许久,曲徵只是不动声色的瞧着我,半晌没有动作。
我咳了一声:“嗯……这个……你解开衣带……”
曲徵似是有些讶然:“嗯?”
嗯你娘亲啊,我心底一阵咆哮,嘤嘤嘤非要人家说的这么直接好讨厌!
“我端着药粉……不便……嗯,不便去帮你……”
他弯了嘴角,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然一双眸光仍是落在我身上,动作神情皆优雅。
我忍不住别开微红的脸,脑子里已然炸了锅:解衣带就解啊为甚要这样看着我这货真的不是在调戏我咩……
待曲徵拉开亵衣,我走过去的脚步已然发软,只敢瞧着他的伤口。
虽然这身子我已在山洞里口水了很多次,只是……只是那时人是晕着的,而不是这般直勾勾的盯着我瞧,让我觉得自己肖想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已无所遁形,甚悲催。
除却上药的香艳之事,这一路还算太平,到王大娘家时天上已有了月亮。
非弓还没回来,我端来水盆服侍曲徵洗漱了,心下不由得担忧,便坐在他门前拄着下巴等人,虽然夜寒不易打瞌睡,然过了子时就再睁不开眼,不知不觉竟入了梦。
梦中仍是冷,我抱着膝盖,只朦胧记得自己被人抱上了床,大约那人身上温暖,便两只胳膊搂死了人家不撒手,那人掰了几下未果,只好任由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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