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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摸了个空。
的确,他记错了。
昨晚床头柜上应该还有半瓶酒,可惜的是,今天早上,准确的说,就在三分钟前,那只酒瓶已滚落在地上。
此刻那只空酒瓶正倚在厕所门的角落,冷眼看着床上那个半睡不醒,拼命找酒的醉鬼。
强烈的阳光顽强地透过窗户的玻璃,照射在李浩然的身上。
李浩然赤裸着全身,一动不动。
他身上的皮肤呈现出死人一般的惨白色,幸好还有一点肌肉存在,并没有反应出明显的松驰感。
这是他多年来健身的结果。
但他十分清楚,如果他再这酗酒下去,肌肉的胶原蛋白就会一点点流失,皮肤会一点点松驰,身材形同枯槁,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
可是,如果没了酒,那他会怎么样?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痛苦,更加悲惨。
他需要酒。
眼前一团黑。
黑里带着一片血红。
他才想起他还躺在床上,懒得连眼皮还没睁开。
他极力想要睁开眼睛。
可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一样重。
胶水?这形容用得有点夸张。
顶多就像是眼皮上糊了一层眼屎而已。
厚厚的米黄色的眼屎。
这感觉可不比糊胶水来得更好。
他用力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眼皮挣开了一条缝。
一道强光立马顽强透过他的眼皮缝隙,如针一般针扎在他眼球痛觉神经上。
春天的阳光好像很刺眼。
他下意识地别转过头,闭上双眼。
阳光,强烈的阳光。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能判断出这又是临近中午的时间。
该上班了。
他慢悠悠地从床的另一边翻身,环顾四周。
衣服。
裸着身体去上班?这好像不是他的作风。
那么,他的衣服去哪了?
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单人房间。
离大乡所不远的公寓楼里。
就在几个月前,他因为违纪,从刑警支队贬到了青苹果市大乡镇的警局。
而这个警局,离他青苹果市的宿舍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为了方便,他在大乡所边上租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外加一个厕所。
沙发是宜家买的,床是家具市场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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