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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食客往来不断的食肆仍然热闹。
靠着之前摆食摊积攒下来的口碑,秦夏在鹤林街重新开起食肆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以至于好几次出现了店内坐满,还有人在门口等位的情况。
这等情形是城内食肆罕见的,好在秦夏深谙解决之道。
他照搬了现代饭馆排队的那套模式,在檐下辟出一块空地,摆上一溜圆凳,按照先来后到发放木制号牌。
等位时干果、茶点随意取食,哪怕等到半途要走,也无需为此付账。
这法子刚出的那几天惹出一丁点乱子,有人看上了免费的吃食,愣是赖在这里不走。
虽说那些果子点心和茶水也不值什么钱,但任由这些人占位,必定会影响其他正经来吃饭的食客。
秦夏出面赶了几次人,奈何这些人是一等一的脸皮厚,就和牛皮糖似的,赶走了,下一顿还来。
眼看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夏便知只能来硬的,遂大张旗鼓请以胡老四为首的一票街道司官差,来店中雅间吃了顿饭,果然一夜过去,再也没见过那几个二皮脸。
不过在那天之后,胡老四实打实惦记上了店里的炒螺蛳,恨不得每天都来买一份回家下酒。
和他一样惦记的人还有许多,清明螺本就吃不了多久,这竟不知不觉间成了近日里秦记食肆最受欢迎的菜色。
秦记食肆一共没几个人,秦夏每天炒螺蛳炒到麻木,连带虞九阙在内的其他人剪螺蛳剪到手痛。
而给他们供螺蛳的燕巧,更是觉得村子附近螺蛳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们一家摸光了。
最后一次来送螺蛳,是清明的前一日,只不过这回燕巧不是独自一人来的。
他大哥燕巍终于养好了腿伤,虽然还不能上山,但护送小妹来城里卖点东西绰绰有余。
秦夏就这样又见到了这个少年猎户。
“原来你们二人是兄妹,我就说为何巧姐儿一身猎户打扮。”
燕巍也认出了秦夏,实在是秦掌柜的模样出挑,很是难忘,再加上他们卖货为生的,总是会记得出手大方阔绰的主顾。
燕巍朝秦夏拱了拱手。
“多谢秦掌柜这段时间照拂家妹。”
秦夏笑了笑。
“何来照拂之说,我开食肆,你们卖食材,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看得出这一家子做生意都实诚,秦夏有心和他们长期合作。
“日后再有什么野兔、山鸡、竹鼠一类的,尽可以拿来卖我,不过天气渐热了,尽可能是活的。”
燕巍得了这句话,便知道自己以后不缺固定的主顾,这可比走街串巷撞运气强多了。
为了此事,秦夏打算掏钱买他俩带来的榆钱和香椿芽时,燕巍愣是没收。
前段时日自己在家养伤,母亲也卧病,二妹进城卖东西贴补家用,若非头一天就遇到秦夏,钱不会挣得这么容易又安生。
秦夏推让无果,应了这对兄妹的好意。
正巧,他也许久没吃过榆钱了。
榆钱好吃但难清理,再加上数量不多,秦夏做主留到晚上,当食肆众人的晚食。
下午不忙的时候郑杏花带着邱瑶仔细挑掉了里面的碎枝和梗子,又淘洗了几遍,虞九阙算完账来后帮忙,好奇地问:“这就是榆钱?”
郑杏花有些疑惑。
“小掌柜没吃过?”
虞九阙摇摇头。
“我不是本地生人,过去没怎么瞧见过。”
郑杏花从没打听过掌柜们的私事,不过也早就听出来虞九阙说的虽是官话,却带着点与北地截然不同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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