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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说的是哪里话,你们的田没了,难道要我自家去田庄住着不成?也莫说什么会帮我们看着,哪有操心自家出息那般上心。”
“你少在那耍宝。”
听得陆方海作势要打他。
范承义一边躲着,一边叫道:
“借银子那人乃是我的发小,自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他家生意做得遍布南北各处,有钱的很,区区百两白银,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便是,若是将田地卖了,以后一大家子吃什么。”
“如此,你且等着。”
杜文秀说了一声,便进了屋。
范承义与陆方海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却也不敢乱动。
少时,杜文秀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出来,吹干一下,便交给范承义。
“这是我写的借款契书,你可交给你好友,因不知他的姓名,只写明了借款人,以后任谁拿着这借据来,我杜文秀都认这个帐。”
杜文秀铿锵说道。
范承义嘿嘿一笑,将借据小心折起,放入怀中。
“嫂子这事儿办得敞亮,我必要将这借据收好,以后传给我儿子,到时候利滚利的,光坐在家里便可靠着嫂子成了富家翁。”
瞧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陆方海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笑骂一声将他赶走了。
然后打个了哈欠,直说困了,要洗漱,也离开将地方让给杜文秀姐妹俩。
杜文秀伸手拉过杜文婵,牵着她的手走到东厢房,坐在炕上,温声道:
“别怕,他们既已将你卖了,以后便再也左右不得你的生死,都过去了。”
杜文婵仰脸看向杜文秀,继而抱着她的腰,将头埋向她的怀中,哭得喘不上气。
杜文秀抚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
“都过去了,没事了,要委屈就哭出来,别闷在心里难受。”
杜文婵一句话不说,哭到喉咙都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她哭得累了,沉沉睡去,杜文秀才回了正房,见陆方海已是坐在炕上等她。
“妹子可是睡了?”
陆方海轻声问。
杜文秀点点头,又打水洗了之后才过来,坐在炕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世道女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先是巧儿被人造谣,几乎要被逼死。”
“阿洛在杜家生儿育女,最后竟被卖作仆妇,如今连家里的亲生女儿都要卖到窑子里糟蹋......”
“这些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怎能如此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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