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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没有什么天长地久,拈花惹草、喜新厌旧、风流成性、一时伤心而已,时间长了,天仙也扔到脑后去了。
只要何昭宇一死,自己再多下些功夫,还怕燕无双不动心?
齐修汉想起燕无双的脾气,有点胆怯,「你真要弄死他?不怕燕无双找你算帐?」
夜罗冷笑道:「我自有办法,既能弄死这个碍眼的家伙,又叫燕无双开不得一句口。
」
齐修汉知道夜罗向来胆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又颇有心计,手段也多,精神一振,当下便抓起何昭宇,一路架到灵堂。
见齐修汉小心翼翼的样子,夜罗冷哼一声,这个人胆小怯懦,生怕何昭宇死了之后燕无双找他。
只要不伤了何昭宇,到时什么罪过都可推到自己头上。
何昭宇,不管你和燕无双是什么关系,挡了我的路,就是天王老子,我夜罗也要扎他个窟窿!
众人惊讶地看着何昭宇被带进来,结结实实绑在中间的木柱上。
「各位兄弟,这就是害死舵爷的元凶,就是他带的兵屠杀了舵爷他们。
头领有命不杀他,但今天是舵爷起灵的日子,如果我们都不能为舵爷和遇害的长辈们报仇出气,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饶恕我们的……」
夜罗接过手下递来的鞭子,「按海上的规矩,杀人偿命,就算是头领不杀,这鞭刑是免不了的,咱们也不能坏了规矩,只打五十鞭,算是替舵爷送行!
」
海上的汉子绝大多数没念过书,愚莽暴躁的居多,再加上家中有丧,早被血仇烧昏了头,深恨官兵,听夜罗一煽动,对何昭宇自是恨之入骨,纷纷叫好。
也有些明白事理的,奈何人单势薄,说了也没人听。
何昭宇已重伤在身,别说五十鞭,就是五鞭也会要了他的命,偏偏夜罗还说得无比大方,令人无懈可击,齐修汉暗自吐舌,江云说得没错,这小子就是条小野狼,够厉害。
他颇为忌惮江云和燕无双,只怕自己在场出了事,逃不了干系,乘人不备,悄悄先溜走了。
夜罗看到齐修汉出门的背影,暗骂一句「胆小鬼」,提起了鞭子。
灵堂上倏地寂静下来,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昭宇身上。
那个清淡灵秀的人,颜色苍白如雪,宛似寒冬厉风中的白梅,尽管受尽摧残,仍然坚强不屈,幽深如潭的眼眸沉静如昔,一丝怜悯的笑容掠过。
夜罗一哆嗦,何昭宇的眼神是这般清澈了然,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一种隐密曝光在太阳下的狼狈感,在夜罗心头浮起。
他勃然大怒,手在空中一扬,「刷」的一下,鞭带厉风,直向何昭宇胸口落下!
郁郁暗香,紫檀雕花床,五色流苏帐,精致华美,龙涎块焚烧的青烟淡淡缭绕,一切都是那么的迷离惝恍……
白帝猛然坐起,引得胸口奇痛,不禁大咳。
旁边守候的人吓了一跳,慌忙拿来茶,「动作别这样快,你的伤还没好。
」
白帝一回头,目光如炬,直似要将眼前人烧穿,「阿炎,你居然偷袭我,抓我到这儿来,你知不知道何昭宇在嵊泗岛有性命之危?」
赤帝气急败坏地嚷道:「何昭宇关我什么事?我只管你,要不是我及时救你回来,你现在不是武功全废,就是一命呜呼。
」
「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帝一跃跳下床,可是重伤的身体禁不得这样剧烈的行动,立时气血乱窜,两腿只是发软……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自站定,忍过那一阵眩晕。
赤帝本能地伸出手要扶,一转念,却抱着双臂,狡黠地一笑,「想走,我不拦你,不过,容我提醒你一下,看看你现在站在什么地方。
」
白帝一怔,游目四顾,高旷穹隆的巨大宫殿里,处处青藤缠绕,枝叶繁茂。
七彩鲜花盛开,半空中不时飘落下来轻盈薄透的花瓣,微风略拂,扑面袭人,拂了一身还满……
这是……青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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