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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皮疙瘩这就连片地起来了,从后颈到后背,也到手臂,叶季安觉得自己恐怕是全公司头一例了,极很有可能是犯了什么大事。
他要求自己继续往下读,大学修过美术书法的相关选修课程,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总不至于看个行草就犯怵。
内容如下:
春节外出,未能见面,恳请近日随犬子前来寒舍一聚,必将阖家欢迎。
接下来是一串地址,还有时间,定的是周六晚上。
春节?犬子?长安街边上的家庭住址?叶季安担心自己因为文盲或者眼花看错了某几个字,闹出那些张冠李戴的笑话,于是它又把这信读了一遍,随即抬眼,看着梁逍,“我是不是已经在发神经病了。”
梁逍脸上那种游刃有余不知何时飘了个干净,此时也是有些忐忑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没有。
他写的就是这些。”
叶季安长长地呼了口气,好维持自己的思路清晰,“所以说,董事长,平时开大会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书面邀请叫我随他的‘犬子’去他家里聚一聚?还要阖家欢迎我?”
“嗯,这就是邀请函,是正式的也是认真的,”
梁逍慎重道,“是家书。”
家书?果然……果然什么?这些纸张都是梁逍拿过来,递给他的。
梁逍只是出去了一会儿,看来是去了趟顶层的办公室。
太惊诧反而就会平静了,至少叶季安是这种人,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猜测,之前有时候淡有时候浓,又有时,到了现在,越到喷薄欲出的关头他就越不挣扎。
他等着梁逍开口。
梁逍捏了捏鼻梁,别别扭扭地看着他说:“储云飞,其实是我爸。”
“公司里只有总经理他们几个老人知道。”
他又道。
叶季安沉默了一会儿,攥潮了页脚,他站起身子,走到办公桌对面,梁逍的身边,“我现在也知道了。
我这半年多来一直当小文臣使唤的原来是咱家太子爷。”
“但我暂时还不是老人啊我先声明。”
他紧接着补充。
梁逍似乎一时间被逗得想笑,可又紧张,这导致他的神情有些怪异,眉毛也翘得高低不平,“前辈觉得生气吗?”
叶季安顾忌那面透明墙壁,外头一堆下属,他不敢往梁逍身上挨得太近,“我生什么气?”
扬脸盯着梁逍的眉眼。
“因为我骗了您。”
叶季安眨了眨眼皮,“顶多算是知情不报。”
“那前辈愿意吗?”
“愿意什么?见家长啊,”
叶季安笑了,“搞得跟大学生恋爱似的。”
“是有点像。”
梁逍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他怎么叫你犬子呢,搞得这么谦虚,”
叶季安皱眉,“你可不像狗崽子。”
“他就是客气嘛。”
梁逍脸颊竟然有些红了,又回头快速地看了一眼,“前辈还是回去坐吧,有人在看我们。”
说起这个,他倒是变得坦然了,叶季安一眼望过去,工位正对自己这边且没有绿植阻挡的只有几个年轻人,其中包括那个只要瞧见他跟梁逍在一块就一脸诡妙表情疑似要开始兴奋八卦的综合部小李,不过她此时正低着头,哪儿也不敢乱瞟,应该是刚刚被梁逍瞪了回去。
“但我还是挺惊讶的,而且我有点不爽!”
叶季安还是坐回自己的椅子,身为上司,平时注意避一点嫌,这是对梁逍好,“我跟你说过董事长坏话吧,什么刻板老头之类的,我这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称所以翻了车……你听的时候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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