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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回答。
这当然不是交易。
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也要救你。
“他是我兄弟。”
他低声说着,放弃一切,坦率的承认。
男人间的友情。
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在彼得堡火车站的上空,海伦希望清风能带去她的祝福。
“哥哥,你知道吗?你有一个可以交付性命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一定要与他再一次相见。”
克拉斯诺也战役的第一天,库图佐夫将军骑着他的小白马带领一些部下前往了多布罗耶,因为他认为这场战争估计打不起来了,毕竟,法国佬已经不成气候了。
回家的日子应该要到了。
这个老人对着日渐昏暗的天空叹了口气。
库图佐夫将军带领的人中有安德烈,而阿纳托利拒绝了离开这里的要求。
自多罗霍夫离开后,这个年轻人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他当然还会开玩笑,会咧嘴说一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但安德烈知道,他已然长大,他的肩膀,这一次是真的担负起了他的责任。
因为在多罗霍夫离开的那一天傍晚,那个扛着枪坐在堑壕里的年轻人吸着烟卷对他说信仰就他妈的是狗屁,但他还是他妈的一如既往的要这样做。
是啊,信仰不能真的帮助人们挡子弹,不能拯救自己的战友,不能还多罗霍夫一个健康的身体,但他们别无选择,因为每一次分别,都意味着肩膀上多了一份责任。
军营里,阿纳托利正和他的兄弟在帐篷里喝酒,酒至微醺的时候,安东希体贴的离开了帐篷,把这里的一切留给他们兄弟。
“我说,伊波利特,你到底来这儿干嘛呢?”
阿纳托利双颊晕红着,即使皮肤不再白皙细腻,这位彼得堡的小少爷也依旧是军营里的美人,但现在,在见识到他在战场上的勇猛作风后,这一声美人可不再是亵玩,而是一种赞颂。
“我不知道。”
伊波利特诚实的说着。
这位惯于怯懦的年轻人有着不错的酒量,甚至连脸红都没有。
阿纳托利微微嗤笑了一声,但不再喝酒了。
差不多了,他的身体已经习惯。
在彼得堡他是放肆的公爵家的小少爷,但在这里,他是年轻的上尉。
“这可不像你。”
他把自己埋首于双臂中嘟囔着。
“你做事之前可都有满脑子的计划,不想清楚,你可不会迈开脚步,讨厌的性格。”
他嘟嘟囔囔着,在外人看来,就像以往一样完全的不把自己的兄长放在眼里,但伊波利特明白,他完全明白,因为他们是亲人,在这个战场上,他们的血可能洒落过同一块岩石。
“我想回家了,他妈的,我真想回家了,做我的少爷多好。”
阿纳托利让自己前额的头发都困守与两臂之间,声音到最后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回家啊……
伊波利特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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