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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鄜却不动声色地回绝道:“避得了一时,岂能避得了一世。”
“陛下近年来身体欠恙,我若同他人一般避世,朝中大小之事,谁能处理?”
话中道得是“谁能处理”
而非“谁来处理”
,仅一字之差,任西东便明了张鄜的意思,只在心中叹了口气,转了个话题道:
“陛下既立了新后,想必离立储也不远了。”
“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张鄜这回凝眼看了他许久:“此话是你自己想问,还是别人教你替他问的?”
当今圣上既忌惮丞相的权势,又倚重丞相的权势,近日虽出现了君臣疏远的迹象,但朝中却依然无人能撼动张鄜的话语权。
皇上立储在即,朝中人人都知丞相一言可抵万金,若是哪位皇子得了那人的青睐,他便离那众人梦寐以求的龙椅不远了。
故而此话不仅相当于试探,问的时机也是相当暧昧。
任西东闻言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但在那人如炬的目光下还是坦言道:“……虽是替人所问,但我也想知道你的看法。”
他为人豁达洒脱,平日里在京中亦是好友如云,而那些好友也大多出自名门世族,与宫中的妃嫔皇子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他才张口问了半句,便被张鄜给察觉了。
“相比于其他皇子,似乎三殿下与四殿下的文采学识要更好一些。
据说两人的剑术武艺不相上下,乃是文武俱全的栋梁之才。”
“六皇子与八皇子玩心太重,比起那两人似乎便逊色了许多,还有十三皇子……”
任西东摸了摸下巴,看向张鄜:“我听闻前阵子十三皇子似乎骑马落摔了,据说一直躺到现在都没转醒呢。”
“宫中请了太医给那小殿下瞧病,说十三殿下身体脉象都很平稳,仿佛睡着了一般,但不知怎的就是不见转醒,这倒也算是一件奇事……”
张鄜正要开口,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
陈仪的声音带着些许慌张。
“进来。”
任西东见着陈仪掀帘而入,俯身在张鄜旁贴耳道了几句,只隐约听见“小公子”
、“学堂”
、“闯祸”
有关的字句。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他便见到自己好友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钟淳(举牌子):拒绝动物表演!
黄粱(七)
钟淳寻了个空子,又趁机窜回了人群中,奴儿黑黑循着味儿追来,将众学子们撞得人仰马翻,引起喧涛一片。
混乱中,他本想顺势躲到那乔松后头,却见地上躺着什么赤花花的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半块鲜血淋漓的生肉——血水咕噜噜地淌到了地上,将石砖内的青藓都浸出了一股腥膻味。
钟淳面色一凝:想来方才乔二便是用这块生肉去诱发那奴儿黑黑的野性,诱它来攻击撕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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