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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作梦吗?”
钟淳神游似的在床上张望了一圈,恍恍然地伸了伸自己的爪子,往自己的脸上掐了一把,刚一出手,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疼——!
!
果然自己不是在作梦……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两人交谈的声音,钟淳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探出一个头来。
——只见堂前有一站一坐两个人影。
“大人,小公子还在祠堂前跪着……”
站着的那人开了口,钟淳认得这是丞相身边近侍陈仪的声音。
“听仆人们说,他们从未见小公子哭得这样厉害,都快背过气了——”
陈仪的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眼下夜已深了,那祠堂幽暗湿冷,平日里也不大有人去,不如……”
“不如让他跪着长长记性。”
那道熟悉的冷淡声音再度响起,直将一旁偷看的钟淳惊得一个激灵。
那是丞相?这儿是丞相的卧房?
那那那、自己身下这张床……岂不是?
“今日若不是你及时告知我书院的事,我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大人……”
陈仪本想再劝阻,但看见张鄜的脸色,便又只得将求情之言咽下肚去,转而叹道:
“我听李掌教说,在学堂闹事的本非小公子,而是那乔二见小公子的那只胖猫儿觉得眼红,又自己带了只未经驯化的畜生来,这才出了这等祸事。”
“也不知那胖猫儿伤得如何了,小公子方才在祠堂受罚时还喋喋不休地嚷着要见他那只‘奴儿三三’呢——”
谁知张鄜闻言竟微微回过头,此时钟淳一个圆茸茸的大脑袋正卡在帐外,根本来不及缩藏回去,便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钟淳:“……”
作者有话说:
本来周末能发的,可惜突然发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阳,烧了一晚上就退了()
黄粱(八)
说来倒也奇怪,先前挡在小魔头面前,与发狂的奴儿黑黑作殊死搏斗之时,他心中毫无惧意,只有一腔“大不了再死一回”
的悲壮。
现下只被那人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钟淳却觉得如坐针毡、浑身刺挠,总有种年少时被书院先生抽查课业的不安感。
相比他心中的惊涛骇浪,张鄜的反应却显得极为平淡,片刻便将头缓缓转了回去。
“让陈勖告诉他,教他不用再惦记他那只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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