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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远说。
季长青盯着他没说话。
按道理,监狱里根本不会管犯人纷争之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狱中的矛盾和欺压也是服刑的一部分,犯人在里面过得不舒服,才会有想要离开的盼望。
但是吴良贵作为监舍里的害群之马,过得太舒服了。
只要没有重大的违规违纪,狱警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而驰远这事儿一闹,季长青倒觉得这是个拿捏这刺头的办法。
驰远见对方沉默,猜测自己的话可行。
“管教,您觉得呢?”
季长青似笑非笑地开口:“让公安的人帮忙?说的轻松,你有关系?”
“我哪有关系。”
驰远语气无奈,“有关系在看守所就挣扎一下了……”
季长青眯起眼睛:“怎么,觉得自己判的冤?”
驰远率性一笑:“这么说会扣分吗?”
“会。”
“哎,那就不冤,再说,遇到您这样宽厚,还能为我兜底的管教,冤也值了。”
他拍了个浮夸的马屁,换来了季长青不客气的一脚——
“滚,下周生产再不达标,准备熬夜抄监规吧!”
驰远看着管教决绝无情的背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龚小宝就是有那种让人拿他没招的无赖属性,不知道最后用了什么招,竟然硬是从卢光宇口里撬出了点东西。
一天中午下工后,他双眼放光,在韩山眼皮子底下把驰远拉到走廊另一头咬耳朵:
“我操!
惊天内幕!”
“你他妈离我远点!”
驰远受不了他漏风的牙齿在自己鬓边喷口水,嫌弃的用袖子狂搓耳朵。
龚小宝不以为意,听话地抬手挡着自己嘴,声音压到最低:“你知道谭耀笙吗?”
“不知道。”
“啧!”
龚小宝跳脚锤了驰远肩窝一拳,“你怎么能不知道谭……”
他蓦地消了声,用口型补出“耀笙”
两个字,一脸的不可思议。
驰远闭了闭眼,咬牙警告:“你再动手动脚看老子踹不踹你!”
“哎呀,就是南岳集团那个,十年前全省叱咤风云的人物,后来……”
“我知道!”
驰远不耐烦道,示意他,“说重点。”
谭耀笙他当然知道。
省内数得上的企业集团“南岳”
老总,传说黑道起家,但是前些年扫黑除恶竟没动南岳分毫,且谭耀笙在这个风口上异军突起,其下属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在多个领域做的出类拔萃。
对此坊间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因为谭耀笙背后的势力只手遮天,另一说是人家本来就身家清白,事实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天妒英才,谭耀笙五年前突发急病去世,南岳这些年表面上风平浪静,里面发展到底是个什么趋势,人们也逐渐不甚在意,反正老百姓只愿意听自己爱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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