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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便笑道,“看看这姑侄两个,到像是咱们成了恶人,分了他们似的。”
“囡妹性子静,轩哥平日里也不出府,姑侄两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又是一起玩耍,难得感情要深一些,这阵子大伯母去了,两人在一起碰面的时候少了,改天得空也让他们一起玩耍一下便是。”
下坐的顾宜宣语气轻挑,手端着青花瓷的茶杯,靠在红木椅里也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又说这些混话,你都说是姑侄两个,又怎能乱了辈份在一起玩耍?”
顾老太太不喜这话,不过因偏疼小儿子,也只是笑哭了一句,“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混话,不然可别怪我跟你急。”
顾宜宣混不在意,眼睛还往母亲怀里的小身子看去,只见囡妹正拧着眉看着他,显然也很不满,眼角似还带着湿意,仿若梨花落雨,明明那么小的一个人,偏就给人一种女子纤弱娇楚之色来,让人心生怜爱,顾宜宣一进看呆了。
只觉一道视线看过来,顾宜宣才晃过神来,嘻笑的刚要反驳,抬眼见到对面的兄长看过来,脸上的嘻笑之色也敛了起来,就是慵懒坐在椅子里的身子也端正起来,“母亲教训的是,自子自当谨记。”
顾老太太又不糊涂,自是看到小儿子突然之间听话是因为长子在跟前,便也没有戳破,对一旁的董氏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和老大回去歇着吧,我有话单独和老二说。”
“母亲身子还没有大好,也要早些歇着才是。”
董氏站起来见礼,抬眼见对面的侯爷起身走了,这才又对着上面坐着的顾老太太做了万福跟着退下。
顾老太太一个眼色,素衣也忙上前来,抱着顾老太太怀里的林攸宁去了里间,其他的下人也被文心带了下去,偏厅里独留下顾老夫人母子两个。
“母亲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何必还弄的兴师动众的。”
一没有了外人,顾宜宣马上就又变的随性起来。
顾老太太懒得和儿子计较这些,“你和国公府的婚事原本提上日程,只是如今你大伯母去了,将来你又是要肩挑两房的,这婚事就往后再推推,我白天和你大嫂说过,让她明天提着东西到国公府走一趟。”
顾宜宣的笑僵在脸上,人就差跳了起来,“母亲,这怎么行?日子都已经定了,再往后推让人怎么看恬如?你都说是肩挑,抛开大房那边,我还是侯府的二爷呢。”
顾老太太旁的不在乎,可是在对大房的感情上却从不含糊,当时脸色一沉,直拍桌子,“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什么你还是侯府的二爷?顾家大房二房那就是一家,侯府的二爷?定远侯府是怎么来的你心里该清楚,那是你祖父、大伯、你父亲及大堂哥他们用命换来的,不然你以为你会有今天的定远侯府二爷的身份?不知长近的东西,今日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真是平日里我把你给宠坏了。”
☆、:训话
顾老太太是孀居之人,家里的男人去了之后,就一直和大房的长嫂相伴过日子,她向来就是个脾气好的人,哪怕儿子被封为定远侯,在她这边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儿子成亲之后更是将府里一切都交了出去,只在老宅这边。
对这个十岁就失去父亲的小儿子,顾老太太心疼,这才对小儿子在管教上宽了些,看到儿子被养带了些富家子弟的那些纨绔秉性,心里后悔也晚了。
好在儿子虽然胡闹了些,可心不坏,也并没有闯过什么祸。
可今天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顾老太太太失望了。
虽然已是深秋,外面的花草有了败落之相,世安苑的偏厅里山茶花开的正盛,伴着昏黄的烛火,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人烦燥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顾老太太她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却已是满头白花,看着比实际年岁大了十多岁,在家里穿的也随意,藏青色的比甲,整个人身上又透了几分沧桑。
此时她脸上一团悲哀之色。
偏厅的花石地面上,顾宜宣垂头跪着,“母亲息怒,儿子知错。”
“不,你并不知道你错了,也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顾老太太陈述着事实,“我一向对你宽和,对你大哥严厉。
你大哥要顶起顾家的未来,你是幼子,我又心疼你早早没有了父亲的教导,却将你养成这样的性子,我知你是怨了我,怨我对你的关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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