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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齐开国至今已历四朝,如今圣上已然年迈,待他驾崩之后,其皇子继位便是齐五代了。
秦九觉得喉咙里似乎有股血腥味,仿佛间又看到了北疆那片天地连成一片的血色……
“九儿?秦九!”
秦嬷嬷的喝声令他回了神。
“莫去想了,总之……都过去了。”
秦九转过神,笑笑:“没事娘,听您的,我不想。”
秦嬷嬷转了话题:“也许是我老婆子杞人忧天了,可自打你那日说的凶险,我这心里头就没个安稳过。
好在侯爷虽未接纳我那提议,可到底默许了我筹划侯爷血脉延续一事。
如此一来,我也算对得起老夫人了。”
秦九顿时有些心惊肉跳:“侯爷他……同意了?”
当年的凶险他如何不知,若不是老侯爷旧部察觉不妙暗下走动,又及时让人传出侯爷不行于嗣的传言,想来当时多疑善变的那位本是打着斩草除根的目的的。
虽如今侯爷手握重权,朝中亲信众多,羽翼已丰,连那位都忌惮三分,对淮阴侯府自是不敢轻易妄动。
可一旦淮阴侯府的私密泄露,那位焉能坐得住?虽如今的侯府不至于被动挨打,可眼下不是图穷匕见的最好时机。
心头这般考虑,秦九面上难免带上几分顾虑:“侯爷之所以能同意,只怕与近些年来匈奴不断滋扰边境的战事有关。
近些天来,刘相为首的几位朝廷重臣煽动侯爷重拾淮阴侯府军威,欲鼓动侯爷来年春日带军出征……具体我便不再与您透露,侯爷默许这般恐也是怕有万一。
娘您这边切记要做的周密,若让人瞧出端倪来,可要节外生枝了,于这当口上对侯府会有极大麻烦。”
一听出征两字,秦嬷嬷的心就突突直跳,头又有些晕眩,喘了好半会气方回了神。
“那我这两日就安排人。
其实之前我就是考虑到周密,方属意那顾家娘子,毕竟她有顾家这层身份在,即便有了子嗣,别人也轻易怀疑不了什么,而他们拖家带口的自是也不敢乱说。
且那娘子尚为清白身,人也瞧着稳重大气,心性于女子间极为难得,断不会辱没咱侯爷。
可既然侯爷不愿,那这茬就只能揭过了,待我再去寻了人去。”
在这个朝代,到底是她痴……
一晃又是十日过去,这日恰又临到官员的休沐日。
这日早膳后,顾父出门遛弯刷完去了,福伯照常随着顾父。
因今日恰赶上了七月宝市日,为防止顾父凑热闹而惹事,顾立轩也特意让双寿也随了去。
天气炎热,顾母原本是不欲出门的,虽那宝市极为热闹,可在这样的鬼天气出门真是要人命的。
顾立轩见状,似无意说道家里装饰的器物均旧了,也合该去采买些才是。
顾母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心脏突然就剧烈跳动起来。
“那……我……就去看看先……”
顾母无法直视顾立轩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更不敢转身去面对身侧沈晚探寻的神色,虚飘着眼神,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仿佛在空中飘。
顷刻间她就口干舌燥,只觉得浑身直冒虚汗,仿佛刚刚那单单一句话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脚底也发软当即站也站不起来。
垂了眉眼,身侧沈晚起身,面上也什么多余表情道:“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就不便同娘您一道出去了。
若是人手不足,让春桃随您一道出去便是。”
说完便告了退礼,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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