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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家娘子同不同意……秦嬷嬷觉得侯爷多虑了,像他们家侯爷那般英武非凡又尊贵无比的人物,还不甩上窝里横的无能相公好上万倍不止?只怕欢喜都来不及,焉能不同意?
顾立轩瞧那秦嬷嬷左右就是拿眼看他,却不出言,不由纳闷问道:“嬷嬷,可是侯爷那厢有要事吩咐?”
顾立轩心里不是不打鼓的,难道是要他站队?可他既然在兵部就早就归属侯爷一派,还用站什么?再说他一个区区六品小官,哪里就值当侯爷亲自来拉拢?
秦嬷嬷微微定神,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顾相公年少及第,又颇具才名,前途不可限量啊……”
顾立轩心头一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侯爷要提拔他?
想起兵部空出的那员外郎的位置,顾立轩猜测了某种可能,当下只觉得当下呼吸都窒了几分,一颗心砰砰的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顾立轩投来的那灼热的眼神令秦嬷嬷心中微定。
只要有野心就好。
遂继续开口道:“虽我一老婆子不太明白朝中之事,可也知这官场如履薄冰,若想往前走上一走,没贵人相助的话,只怕难上加难……”
顾立轩忙起身拜倒:“望嬷嬷教教晚辈,晚辈若得偿所愿,此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嬷嬷满意的乘轿而归。
顾母有些不安的发现,自打秦嬷嬷走后,顾立轩就处于一种诡异的情绪中,忽而阴沉,忽而茫然,忽而又亢奋,再忽而又灼热……她的心怦怦跳,总觉得有什么令她不安之事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要悄然发生。
她隐约试探过他,秦嬷嬷所来何事,却被他拿话敷衍了去,瞧他那副明显口不对心的模样,愈发的令人不安。
回了房后,顾立轩耳边仍恍惚响着秦嬷嬷意有所指的话:“早些日子,我们侯爷在书坊见过晚娘几回,倒是颇有几分印象。”
聪明人不用点的太透,仅仅一句话便令他瞬息明白了其中深意。
仿佛惊雷在耳边乍响!
虽无耻,可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此等信息瞬间,他第一感受的不是羞耻,却是震惊。
他震惊侯爷那般从来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人,那般尊贵至极的人,要什么样女人要不得,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如他们这般的平常家的娘子?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
震惊过后,却是心尖那溢出的隐约的可耻的窃喜。
他明知道这是可耻的,可他……他不能否认,他的确感到羞耻和羞怒,可更多的,他却隐约从中看到了他的锦绣前程。
此扣应为相思扣吧
沈晚从书坊归来时,脑中尚还在筹划着新书稿的风格走向,因而倒也没注意顾立轩偶尔几次看向她时那异样的目光。
晚膳时,顾母说起今日秦嬷嬷亲自到访之事,迟疑道:“虽说那秦嬷嬷之后找立轩似有要事交待,可她前头刚一进门时却是奔着晚娘你过来的,嘴里说找你是因着不打紧的小事,但咱这样的门第能劳动人家那样身份的人亲自跑一趟,左右不能失了礼数。
改日你若得便,不妨备上厚礼去那淮阴侯府拜上一回,左右问明了她找你何事,也算全了礼数。”
沈晚正诧异那秦嬷嬷特意找她何事,又听得顾母提议她改日去侯府拜访秦嬷嬷,本欲开口拒绝,可刚抬头便见那顾母殷切的眼神,拒绝的话便难以吐出口。
思及在书坊近月来的翻阅也大概有了结果,待日后有了些许银钱傍身行事也会多有便宜,沈晚心中轻松了几分,又想统共也不过是一次外出交际,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左右为难之事,便点头将此事应了下来。
见她答应,顾母也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来,沈晚的异状她也看在心里,又何愁不急?成日在书坊躲着,不愿归家,亦不愿与其他官眷来往交际,无疑是心如死灰的迹象。
如今她能松口同意外出交际,无疑是个好兆头,总比一味地在书坊里躲着强。
顾母又有几分期待的试探道:“不若待几日赶到立轩的休沐日,你俩一同……”
后面的话在沈晚隐约沉下来的脸色中自动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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