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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的面色方缓和了许多。
送走张太医后,吴妈心有余悸的来到沈晚榻前,抚胸道:“还好没让娘子过去。
娘子千万要听张太医的嘱咐,近两月要静养,无事莫要下床走动。”
沈晚难得的给她了个笑脸,应是。
吴妈有些受宠若惊。
“两月?”
霍殷皱眉。
两月后都将近年关了。
张太医躬身回道:“顾家娘子体质虚弱,两月静养,已是最短时日。”
霍殷沉眸扫他一眼,片刻方收回。
指腹摩挲着扳指,他沉声道:“秦九,送张太医回去。”
张太医连道不敢,行礼退下。
在张太医出侯府的那刹,秦九诧异的见他莫名低叹了声,而后方上马车离去。
定当养好身子,以报侯爷……
一连四五日,沈晚都有些担惊受怕,直待见着那淮阴侯府连日来都未有所动作,方微微放下了那一直提紧的心。
如此一连过了半月有余。
仿佛一夜间天地换了妆颜,推门望去,只见满世界的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却原来不知不觉,时光一晃已经到了寒冬腊月。
吴妈小心的扶着沈晚,谆谆嘱咐:“娘子可要慢些,脚下雪滑,若不慎闪了身子,那可了不得的。”
沈晚回道:“我晓得的。”
忍不住抬眼看满园的雪色,只觉得这天地间的素净霎时喜人,院里墙角的那珠梅花也开得甚是喜人,就连此时此刻呼啸铺面的寒风都觉得是那般的活泼可爱。
沈晚深吸口天地间的冷气,只觉得这冷风沁入肺腑,凉爽至极。
侯府至今再无动静,连传话都未曾有个半字,这不得不让沈晚有这般的感觉,那侯府终于要对她放手了,那个男人也终于愿意大发慈悲放她自由。
沈晚心中无限畅快又轻松,虽说为换的此厢自由,亦有所牺牲,可两厢比较,她依旧不悔此决定。
没有什么比脱离那个男人的桎梏来的更松快了,也没有什么比自由的气息来的更令人痛快。
吴妈担忧她凉风入体,赶忙给她使劲裹紧了斗篷。
“无碍的。”
沈晚觉得对着吴妈,如今她都能心平气和:“左右孕体时期我也体热的很,并未觉得有多冷。
常在屋里闷着都烦的慌,走出来便是看看雪景也好。”
吴妈道:“可张太医嘱咐了,需两月方可随意走动呢。
这尚不到日子,娘子还需谨慎小心为好。”
沈晚轻笑:“是不可随意走动,又不是不能走动,斟酌量即可。
放心便是,我心中有数。”
吴妈见她面色并无不适,遂住了嘴,只在旁仔细搀着。
午膳过后,吴妈伺候沈晚卧下小憩,待人睡着了,便大概将自个拾掇了一番,出门往侯府而去。
每十日她便会去侯府像秦嬷嬷细秉沈晚身体状态,今个便又到了回禀的时候。
不成想今日刚进了侯府,没等她往秦嬷嬷的院子而去,却是被秦九侍卫给拦截了下来,带着她直接到了侯爷所在的书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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