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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观察着阿虿,小小年纪目光沉静,似乎已经开始记事,不似其他无知孩童的懵懂无知,瞧着颇有一番龙章凤姿之态。
光是单单看上一眼,便知是个聪慧小儿,将来定当不凡。
顾立轩胸中激荡。
从怀里小心掏出一张宣纸,展开来后,递到阿虿面前,他无比郑重的看着阿虿的眼睛:“阿虿,你仔细看好此人,千万要记好他的模样。
若有朝一日碰上,你一定要表现出亲近之意,听清楚了吗?”
阿虿看了会画像,又看向他爹爹,似有不解:“为什么呢?”
“不用问为什么。”
顾立轩强调道:“你只需记住,一定要表现出你甚是亲近他,知道吗阿虿?”
阿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继而看向画像,隐约觉得画像上的叔叔,长得甚是威武。
在家统共待了不过一刻钟功夫,顾立轩就动身离开了。
顾立轩离开后,刘细娘偷偷问过阿虿他爹爹可是偷偷跟他说过什么话。
阿虿摇了摇头,没有说。
因为他爹爹与他约定好,此事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天福三年,秋。
流年在平静的岁月中总是过得飞逝,犹如指间的小鱼儿,稍不留神便被它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一转眼,连英娘都三岁多了。
虽是初秋时节,可扬州城的八月依旧夏热未消,窝在屋里都能闷得人喘不上气来。
又是一个闷热难解的午后。
沈晚索性就放弃了伏案写稿的想法,带着英娘来到杨柳低垂的堤岸,在树荫下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感受湖风吹来的凉爽气息。
湖面波光粼粼,午后的阳光轻轻浅浅的打在湖面,反射出星星点点耀眼的金光。
湖的中心有不惧热的年轻男女荡船游玩,在湖面的一片金光和倒映的云彩上缓缓划动小船,看着美景,吹着湖风,撩动着湖水,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扬州城,真是处处充满了诗情画意。
见柳枝低垂,沈晚看了身旁的英娘,心念一动,便折了几枝,有些不甚熟练的给编了起来。
却在此时,听得噗嗤一声嘲笑声自身后传来。
听得此声,沈晚嘴角略有些抽搐,她都不用回头就已知道来者何人。
却充耳不闻,自顾自的低头继续编着柳枝。
手上一空,没等沈晚反应过来,却听得一阵戏谑的男人声音:“你就得了吧哈!
瞧着也是个贤淑模样的,没成想却笨手笨脚的,连个草帽都编不好。”
沈晚一见他,就觉得有些头疼,不由怀疑的看他:“我看其他人家像你这般大小的少年郎都是日夜寒窗苦读的,怎么就你一天到晚的闲逛?难道你就不需要进学?”
三两下功夫将草帽编好,孟昱奕俯身将草帽给英娘戴上,甚是夸张的张大嘴说了句真好看,直待见那英娘抿嘴笑了,这方直了身体,环抱双臂于胸前,挑眉看向沈晚甚有自傲之意。
“小爷我家财万贯,还用苦哈哈的去进学?便是将来要做官,那便捐一个就是,对小爷来说,那就是眨巴眨巴眼的事情罢了,甚是轻松。”
沈晚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种一言难尽之意。
然后她牵起英娘的手,抬脚就走,坚决要离此类人远一些。
孟昱奕赶紧跟上去:“哎哎,别走啊,小爷话还没说完呢!
你刚叫谁少年郎呢,小爷下个月可就行弱冠之礼,从此以后便是英武非凡的男儿了!
对了,念在你特别关照我姑丈生意的份上,小爷的弱冠之礼就勉为其难的邀你参加了。
你可别忘了啊,下月初九,千万记得来金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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