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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门口立着两座牌坊,牌坊后是村民们仔细修整过的一块大平地。
现在这块大平地上,站着许多村民,多是男子,也有女子,但不见小孩,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只有两个。
他们互相搀扶着,眺望着车队远去。
牛车驴车都是两个轮子的敞篷板车,一个一个囊囊鼓鼓的麻布袋子在板车上堆成了山,压得车轮深深陷入地面,留下明显的车辙。
这些麻布袋子都系得严严实实,仔细检查过一个破口都没有。
只有些许麻布袋子敞开口,里面堆满了尖的黄橙橙稻米,在阳光下焕发着黄金般灿烂光亮。
这而今这世道,在有些眼中,这样一捧稻米,或许比一捧黄金更珍贵。
有个坐在板车车舆上的汉子,手伸进黄橙橙稻米中,抓起一把又松开,感受这充实的手感,弯起的眼角闪烁着幸福,显得心情舒畅。
但站在牌坊下,目送车队远去村民们,每个人身边都环绕着惨淡愁云,连午后的阳光都驱不散阴霾。
任飞光远远扫视,接着改变方向,向黄花桥走来。
他放慢了速度,不再使用轻身之法,像是常人一样,路过了与他方向相反,要拐弯上大道的车队。
车舆上的汉子重新系好怀中装满稻米的口袋,无论是他还是车夫还是跟着行进的护卫,全都用毫不掩饰的警惕目光打量任飞光。
相比于巫祝总是会很显眼的打扮,读书人和习武的人总会模仿学宫文士和剑阁剑客的着装,任飞光腰间佩剑身着劲装的模样并不起眼。
但他个头高大,是进入剑阁后顿顿吃肉养出来的。
而车队护卫们矮上一截的身材,让他们分外感到威胁。
特别是任飞光看向他们时,感觉敏锐的护卫都背后发毛。
好在他没做什么,等两边擦肩而过,车队里的几个车夫立刻挥舞鞭子,加快速度。
马铃声叮叮当当远去,任飞光回头看了一眼,脚下加快些许,很快走到牌坊下。
那里已经传出哭声。
在车队的人离开后,更多人从各家各户走出。
这回来的多是女子和幼童,就和站在牌坊下的男人一样,都面黄肌瘦。
她们扶住各自男人,怀中背后带着孩子,夫妻对视,又望向远去的车队,皆是泪眼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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