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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山不再说话。
方中把车子开了起来。
不远处,两辆车子上坐着几名便衣警察收到了指示,他们启动车子,跟上了方中。
——————向衡挂了电话,对葛飞驰道:“看来我的判断没错,就是红泥桥公园一带。”
“那具体是北路吗?”
“她要去的是公园。”
向衡道,“再看看吧。
我们查我们的,不耽误。”
——————林木场深处的一个加工厂房模样的大院子。
院子里面有一个两层的尖顶建筑。
建筑一层没有窗户,只在南面有一个小门。
二楼四面有窗,在东边还有一个玻璃推拉门,但诡异的是,这个门外没有楼梯和护栏,推开门便悬空。
外头稍远处有搭得一层层的原木木架子,像是屋子施工未完成没拆掉的架子,又像是特意设计成这样的艺术装饰。
仔细看,悬空门外的地面是一支支削得尖尖的木桩,密密麻麻,透着杀气。
此时,推拉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纤细的人影被推了出来。
钟敏。
她被绑在一根绳子上,绳子吊在屋内梁上,有一个滑轮扣着,绳子头一直接到屋子中间桌旁的另一个滑轮上。
钟敏面朝屋内,背对屋外,以半仰的危险姿势,被吊在推拉门边。
她脸上有血痕,身上也有血迹,上半身被绑着,双脚努力踩在门边。
推开门把钟敏吊成这样的年轻男人正是范志远。
他慢悠悠坐回屋中间的桌边,端起红酒喝了一口,笑道:“你可以喊救命。”
钟敏哑着声音道:“我什么都没干,刘施阳他陷害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知道的。”
“他都死了。”
范志远道。
“你想找他对质吗?”
钟敏喘着气,脚尖差点够不着门槛哆嗦了一下。
范志远看着她的样子,道:“你喊救命吧。”
钟敏不喊,她抿抿唇,再一次道:“刘施阳陷害我。”
范志远不耐烦了,他把手边的滑轮转了一圈,钟敏的上身顿时又多倾斜了几个角度,钟敏的尖叫声压在喉咙里,她仍不喊救命,她等身形稳下来了,仰头看了看天空,道:“志远,天要黑了,我看到了星星。”
范志远叹口了气:“你真的有趣。
但没用了。
不用讲理由,我就是要杀你,好好地慢慢地杀。
十年前没做完的事,放在今天做。”
钟敏不说话了。
范志远问她:“你在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活下去吗?像十年前那样?”
钟敏过了很久才答:“我在想我爸爸。”
她后面那句话很轻:“就像十年前那样。”
——————顾寒山一路没有说话。
天色已近黄昏,顾寒山忽然让方中靠边停,她说她饿了,要买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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