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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因并论,臣以为,赐之粮褥以示圣恩即可。”
大秦习制非同往朝,世家盘根错节,名为一朝,实则顾氏、管氏位同皇室,各有肥沃富饶封地,分地而治,无需纳贡听朝,若非闻氏为忠良纯臣,君氏向来置身世外,怕也是第三、第四个顾氏与管氏。
可饶是君氏、闻氏不重名利,却也积威甚重,君氏尤甚,手握西南三十万兵权,闻氏则因其忠良纯厚,乃清贵门阀、寒门子弟心之所向。
是以,顾氏、管氏、君氏、闻氏并为大秦四大世族。
此制沿袭数百载,从未变更。
若今圣上因隆恩过甚,招了镇南王疑虑,反倒不妙。
惠信帝听罢礼部尚书所言,并未言语,只垂落的玉旒微微晃动,心思难测。
乔游微抬了眼,暗自揣度圣心。
须臾,他道:“重尚书此言差矣。”
见帝王紧绷的颚线微松,遂继续道,“君臣之道在于尊卑主次分明,陛下是君,镇南王是臣,陛下赐之粮褥金银、慰以军士是君恩深重,镇南王岂有不谢之礼?再者,陛下非是轻视镇南王,赐之以恩,乃是重视,若是镇南王因此而生罅隙,是为不敬。
镇南王又岂是这等不知礼数、不敬陛下之辈?臣以为重大人多虑了。”
虽说揣度天恩是重罪,可凡是得圣心的,有几个不反复且仔细地揣度君心?乔游便是其中之一,他虽不精朝政,却是通达人心,一路凭借女儿与精明,走到了如今。
虽则重景德所言皆为事实,可君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顾氏与管氏这等对皇位有威胁之人。
年轻一些的惠信帝尚且还明智尚礼,可如今惠信帝到底是年纪大了,忍耐心不如从前,日渐急功近利,也最是听不得朝臣夸顾氏、管氏、君氏、闻氏中人一句话。
重景德的话便是犯了大忌。
更何况,南蜀事宜早有上奏,圣上却拖到今日才开口,想必是早有决断。
他又何必惹了圣意?果真,只见惠信帝不再听重寻译所言,道了一句:“乔爱卿所言有理。”
便召了人拟旨。
朝会散后,重景德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不该如此啊!
见齐王在前,他连忙过去:“王爷。”
齐王眼中笑意无踪,看了眼掌中玉笏,向重景德微颔首:“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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