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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应嫁他那日,从排斥到亲近,转变得过于突然,显然是在顾忌什么,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甚清楚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但后来,赏春宴她溺水昏迷那一夜,口中反复念过的不要再嫁给镇南王,已然是让他几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何况她嫁给他后,时常在睡梦中愧疚难安地念着镇南王世子的表字,也足够他明白一切。
虞归晏满目震惊:“那你便不”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也从未向人提起过,而且这般荒谬的事,她以为除了管渐离、顾玄镜之流,不会有人相信的,可没想到他竟然那般早便猜到了,甚至还敢相信。
“便不生气吗?”
他如是问。
虞归晏哑然点头,他既然知道,为何便不生气?不觉得被愚弄了吗?难道他真的可以毫无喜怒哀乐吗?似乎是看懂了虞归晏心中的念头,闻清潇轻轻地笑了:“我自然也是气过的。”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眼下,声音如深似沉,“归晏,我没你想的那么无欲无求,我也是人,有人的喜怒哀乐,所以我也会生气,便是方才我在门外,也气过你的隐瞒与不信任。
可是归晏,”
他的语气微顿。
她下意识地便看向他。
他道:“我想了很久,便是方才在门外,我也想了很久,因此我明白你的忐忑不安,也明白你的惶恐畏惧,也因此,我不怪你的隐瞒,但我希望今后,你能相信我。”
“你能原谅我?”
虞归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还是她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她本以为说出所有实情,以闻清潇的品性虽不会休了她,可也应当不会再如最初那般爱重于她。
但他现在的意思是要原谅她吗?他的指腹滑过她的眼尾:“我没怪过你,何谈原谅?”
他道,“我若是真的怪你的欺瞒,甚至厌恶你,从一开始便不会娶你,即便那时我们已是婚期将近。
你知道的,若是我想,无非是耗费些心神罢了,也会有其他的法子安置你。”
虞归晏愣愣地看着闻清潇,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看着妻子这般神情,闻清潇声音越发放轻:“你说的,我都会牢牢记住,会谨慎防备着临安王的。
而魏王妃之事,我暂时想不出好的法子,你先别告知魏王妃,容我再仔细想想。
至于镇南王,我想,你会想自己处置的。”
他端起她的下颚,轻如浮尘的一句话飘入她的耳中,“归晏,杀人诛心,这把剑不一定要多锋利,却一定要刺在心尖上。
当年镇南王误会你毒害乔青澜一事便是你的剑要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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