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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有人在尖叫,我伸手去按凌波身上的伤口想给他止血,可是没有用,鲜血突突的往外冒,伤口一个在胸口,一个在肝脏附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我只能不停的在他耳边说:“喂!
你可是天福,你不会就这么死的!
你要是死了,焰怎么办?凌波你可千万别死!”
寒焰赶来的时候脸色白得吓人,他没有问怎么回事,也没有问凌波怎么样了,只是瞪着红红的眼死死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萧狩和蚊子下了班也过来了,凌波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蚊子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说:“我不饿。”
蚊子有些求助似的看了看萧狩,他摇了摇头。
九点多,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凌家的人已经围了过去,我们这些外人只能远远的听着凌波的父亲不停的叫着:“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凌波还活着,但是由于心脏曾一度停止跳动,大脑长时间缺氧……医生说了一大堆术语,最终的结论是:他还活着,只是能不能醒过来……需要更深度的治疗。
凌家的人当场决定送他去国外治疗,有钱人家办事效率就是快,几乎马上就联系了美国的某家治疗植物人病例的权威医院,言语间似乎两三天后,就能按排入院了。
定下来之后,凌父开始大骂警察,打电话给他的老战友要求无论如何要把这事查清楚……
我退到一边,想起送凌波入院的时候接到的一条陌生短消息:“他是第一个。”
直觉中我知道是谁,那人真是疯了!
寒焰只远远的看着凌波,然后突然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回来,脸上挂着笑容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想凌家不需要再去查什么了。
关于这件事被全面封锁了,媒体的报道也只是说有几个愤青在光大会展中心聚众闹事,试图殴打国际友人云云……真相永远没有人知道。
回到家,我紧紧的抱住萧狩,可能觉得我也被吓到了,他拍着我的背,象哄洋娃娃似的不停的安慰我。
我想我是被吓到了,不是被凌波,而是被眼前的现实,凡人的身体是如此脆弱,生死我原以为可以看得很透,可是真的去面对,我不敢想像如果今天发生意外的是萧狩,我该怎么办……
寒焰很疯狂,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连夜将凌波搬回了家,我发现以后差点疯掉,他想让凌波死吗?没有医院的医疗器械他靠什么维持生命?!
寒焰一脸疲惫,红着眼眶说,他抹掉了除我和萧狩以外所有人对凌波记忆,然后说:“我已经没有你了,不能连他也失去。”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四人住在这套小小的公寓里,寒焰每过一段时间回空苍炼丹,来维持凌波的生命,他一直没有醒来,这样一晃就是三年。
我辞了河创的工作,跳到另一家小型电气公司继续做设计员。
满喜去了法国,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系,她大概是我唯一的异性朋友了。
萧狩的变化最大,他事先了解了电力机车的系统和维修之后,第二年电力机车全面运行,他一个人挑大梁,成为炽手可热的技术人员,官位越升越高……
寒焰是唯一没有变化的,没心没肺的笑着,玩各种游戏,到了后来玩成了精,居然还写游戏攻略卖钱。
凌波的一切他都坚持自己料理,从来不让我们帮忙,闲着没事的时候他能陪在床边跟凌波说一整天的话。
我曾担心他心理上吃不消,可他对我说:没事,咱是地仙,他有本事睡一辈子,我有本事陪他一辈子,我们两个一辈子对一辈子,往后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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