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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给他擦擦嘴。”
我顺手拿过旁边的湿抹布在他嘴上抹了两下,他那只不老实的小手又探过来蜷住我食指。
“他喜欢你。”
刘小萍低声说。
我干笑两声,说:“我还没见过谁讨厌我的。”
吃完饭后,我去卧室找被我扔到角落的红绳,翻半天也没看到。
见刘小萍没提,我就干脆也没提。
刘小萍给那小孩裹上一件大衣,又拿我的旧围巾在他身上缠了几圈。
我们一同去了儿童医院。
医生说,这孩子结实着呢,没冻坏,也没有其他毛病,最多可能就是受到点惊吓。
不过已经快两岁了,这孩子还不大会说话。
我觉得这倒也不可疑,因为这孩子看着就不机灵。
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我要往公安分局拐,刘小萍抓着我的袖子,呼吸很急,一股股遇冷的白气从她鼻孔钻出来,在我们之前垒砌了堵朦朦的气墙。
“我回头让我妈托她山东老乡帮咱们问问,我们可以过继个白胖漂亮的闺女过来。”
我捏着这孩子的脸,拧到刘小萍眼前,说,“小萍,你看这小子长的。
又黑又丑,脑子看着也不灵光。
没一点像你,也没一点像我。
带出去不丢人的吗?”
“郑祎,没想到你这么以貌取人。”
刘小萍又犯倔了。
而最终仍旧我是妥协了。
那段时间我们相互之间争吵得很多,也许刘小萍的病症始于那时的肝郁。
我们还是收养了他,刘小萍管他叫“郑砺山”
,我听着难受,但跟着叫着叫着也习惯了。
我们养了郑砺山足足有半年,我爸妈才经过老邻居提点得知我和刘小萍收养了个弃儿。
我爸我妈他们倒是支持我们夫妻俩收养个孩子,但是因为没有被告知,觉得我辱没了他们为人父母的尊严。
我连忙认错,说这孩子模样不中看,想养得白嫩点儿再带去给两位老人家过目。
等郑砺山三岁半的时候,我带他去我爸妈家住了两天。
没到第三天,我大妹妹就打电话过来,说郑砺山把她六岁的儿子打得嗷嗷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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