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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珩弱弱地表示咬牙切齿。
最终是江覆玉在此地兜兜转转了半个时辰,终于灵光一闪往上看去,这才发现了正躺在屋顶上呼呼大睡的温某人。
宁诺初来乍到,对温府内部结构陌生的紧,又没那个心思去打听,只好一个人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府内转来转去,终于摸索着转到了温珩所住的屋子。
看着这个在自家府邸里大摇大摆闯荡的女子,温府的下人们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见了面还要弓腰问声好,有些热情盎然点的,甚至还会走上前跟宁诺笑意盈盈地搭上两句话,虽然结局一定是宁诺别扭地跑开便是了。
这都是因为温珩先前已经打点过了,下人们心里都牢记着,这个行为举止有些奇怪的姑娘,以后也要将她当主子看待,半点都不可怠慢。
宁诺安静地站在镂空的雕花梨木门扉前,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场大梦,一场无悲无喜,只是有些神奇的大梦,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早上还在撸着袖子卖鱼的自己,现在就站在了这扇门前,给别人当着丫鬟,卖身还债。
不过都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身份就是了,看来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混着这幅模样了。
思绪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宁诺微微叹出一口气,伸出只手准备把门推开,就听见“吱呀”
一声,面前的大门自己打开了,接着便从缝隙里冒出一个形状神似肉包子的脑袋。
“咦?姑娘你……怎么来这儿了,世子呢?”
小包将门拉开一个大口子。
居然,居然有个人在里面!
宁诺一下子慌了神,两只手的指头攥在一起,就快要攥出水来,也不知要作何反应,身上没带笔墨,想写字也写不了。
小包看着她这副模样,憨乎乎地挠了挠头,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又折身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崭新的笔,笔杆通体乌黑,油亮光滑,笔毫精细透明,毫无杂质,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材质制成。
小包将笔递给她,开口道:“这是世子最心爱的一支笔,给你用吧。”
瞧着面前人憨厚老实的笑脸,宁诺心里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过,自家世子最心爱的一支笔,你说送就送了?宁诺急忙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小包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是世子说的,姑娘想要什么,就拿最好的给你便是,世子他很乐意的。”
宁诺还是摇摇头,顺道往后退了一步,可哪知这个包子脸态度坚决,不屈不挠的,硬是要把这支笔塞给她。
她往后退一步,他便往前进一步,手中笔的笔毫都快要戳到自己眼睛了。
最终还是宁诺妥协了,乖乖地收下了笔,从腰间的布袋里抽出一张纸片和一小罐墨汁,写明了自己的来意。
“不是吧,这屋子我刚打扫过了啊,你看,多么一尘不染一丝不苟,怎么还叫你过来呢,世子难道对我还不放心?”
小包转头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自豪一边心塞着。
宁诺倒是没觉得怎样,打扫过了就再打扫一次好了,反正自己只管按吩咐做事,其他一律懒得想。
“把衣服都脱了,躺上床。”
是不可忤逆的语气。
温珩坐在床上,嘴角抽了抽,望着房间里除自己外的两个大老爷们,不甘说道:“真要脱光啊?”
祁尘动作流利地翻开医药箱,两眼一扫便取出了几个小瓶子,缓缓说道:“不脱光怎么给你上药。”
“放心,没人想看你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
祁尘转念又加了一句。
江覆玉也劝道:“有病就治,不可任性。”
温珩两眼一翻便朝后倒了下去,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一件件扒自己衣服。
“对了兄长,你还没说之前一定要寻那位姑娘的原因。”
温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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