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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日,是宋安松的忌日。
宫中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一人去吊唁着他。
成雪鸿负手于窗前,二十载的光阴已经磨得他喘不过气来。
成弃一步一步地推开了大门,穿堂风吹动起了殿中的帷幔。
他对成雪鸿说的第一句话是:“陛下可是在想故人?”
没等成雪鸿回答,他又说道:“可是你却不配想他。”
今夜是他收网之时,他选择了今天来告慰着宋安松的亡灵。
成雪鸿转身看向现下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仿佛什么都知道,“我的父亲为了我坐皇位坐的安稳,铺平了所有的路,你觉得朕会为你而铺路么?”
成弃轻笑了一声,十分的嘲弄,“陛下不是喝了那壶酒么,既然喝了,便是为我铺路了。”
“是啊,朕喝了,酒里有穿肠毒药,朕知道。”
成雪鸿强忍着腹内的一阵绞痛,他的嘴角流下一丝红线。
他对着成弃说道:“你要知道,是我选择了你。”
成弃眉毛一挑,讽刺道:“是天下选择了我。”
他似乎不打算再同成弃争辩什么,他扶住了身侧的栏杆,支撑着身体,“这位置你来坐,我是放心的。
如此我也可下去见你爹爹了。”
成弃眼见着他痛苦万分,但他却冷硬着说道:“你是见不到我爹爹的,你是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成雪鸿软了语气,他恳求着自己的儿子,“我死后求你将我同他葬在一起。”
他的意识渐渐地涣散模糊,他已经听不到了身边的成弃在说些什么,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也好,至少他可以自欺欺人地以为他的儿子会成全了他们。
成弃骨子里的狠绝也是遗传了他的,成雪鸿身死,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大兴土木给他修了新的皇陵,宋安松所在的皇陵在北,而成雪鸿的皇陵却在南,成弃报复似的并不如成雪鸿所愿,他要他的爹爹离这个负心人远远的,而成雪鸿只能远远的看着宋安松。
他不同于成雪鸿是个守成之君,守着先人留下的基业就足以坐享其成。
成弃一上位便推行了各种新政策,从田地税收,到从军徭役等关乎民生的问题,都是切实的造福于百姓的。
他又大刀阔斧地清除了冗官,推行了地方的行省制,设立了监察机构。
一时官员之间清廉之风盛行。
华易教的他那些他全都用上了,甚至他完成的更好。
成弃在京城几乎日夜不睡觉的天天玩命似的赶业绩,七七在江南也日夜不睡觉的躲在被子里哭,患得患失地以为成弃把他给忘了。
思年没事还笑话他像是个思春的小寡妇,七七就同她吵,说成弃肯定舍不得让他守寡!
自己顶多就是个思春!
在一个红梅花蹑手蹑脚开放的时节,七七自怨自艾地揪着梅花搬,“他来找我,他不来找我。”
冬夜里很少有星星,忽然他的指尖处落下了一点光点。
随即的,光点成片,在他的眼前汇聚、浮动,像是一片降落的星辰。
他听到了身后的稳稳地脚步声,一阵狂喜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迫不及待地回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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