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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打电话,提示音却说用户已关机。
沈苑扶着冰箱门喝了几口水,水放进冰箱里,他却没动,沉吟片刻之后,抓起钥匙出了门。
公司在的写字楼不在商圈,这个点儿过去已经没什么人了,沈苑一路开,越来越觉得觉得奇怪,但又停不下来,心里有一小块地方,莫名其妙地很确定的相信,自己开进去就能找到人。
果不其然,他在露天停车场下车,锁上车门往前走几步,就看见应该是站累了,趴在他上班开来的那辆车的车顶、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阮泽。
阮泽个高腿长,趴在车顶的时候屈着腿,又因为瘦的厉害,这个动作把背上的骨头弄得很明显,蝴蝶骨在棒球服上撑起的轮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因为他等得人是自己,沈苑突然就被架在了审判的十字架上,仿佛他真的对这个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明明就是没有跟他一起回家而已。
沈苑这才觉出荒唐,两个只合租四个月不到的男人,怎么就把做饭吃饭上班回家这种事做的每一件都像有了什么不可打破的约定一样了呢?
比这更荒唐的是,这么久了,他竟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隔着几步的地方看阮泽。
刚才出门出的急,夜风一吹,身体下意识打个冷战,才想起来自己没穿外套。
深秋的风凉的很,他心里突然就冒出一句话,“阮泽也该开始看房子了。”
阮泽是睡着了,被叫醒的时候眼神还迷茫着,任由沈苑握着他手腕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上了车,才揉着眼睛说:“你来了。”
之前沈苑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气的,但听了这三个字,他反而发不出火了。
那火来得莫名其妙,去的也没头没脑,就是心里一下子无所谓了,连解释都懒得,也不想再问诸如“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这种问题。
他安静地开着车,近乎冷漠地不跟阮泽做任何交流,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阮泽倏地凉了心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过界太多。
前半段路上车多,红灯的时间又长,耗了很久。
但越往后开,路上越空旷起来,沈苑持续加速,路边挺立的路灯灯光就一柱又一柱地快速从他脸上滑过,阮泽不敢明目张胆地转头去看,只能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
那是他没见过的沈苑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连周身气息都冷冰冰的沈苑。
“我……”
他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沈苑也不理,只当没听见,阮泽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慌得几乎要落泪,转过眼哀求一般看着沈苑,却只得到一张鼻梁挺立、薄唇微抿的冷硬的侧脸。
沈苑熄了火下车,阮泽还呆呆地坐着不动,他就绕到那边打开车门,弯腰进去按开安全带之后退出去,说:“下车。”
阮泽跟在他身后进门,他低头,阮泽又也习惯性的跟着一低头。
沈苑顿了下,回身问:“你多高?进门也跟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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