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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抢过那蓝衫女子手中的外衣,强压怒意与羞辱之感,走至丁莫言身边,道:“好,我便做你的侍女,但你得答应我,放了这姑娘,从此不再为难他人。”
丁莫言手一挥,颜碧槐便带着那姑娘退了下去。
丁莫言一边将手伸进那外衣袖内,一边道:“从此以后,我的身边,便只得你一人足够。”
抽魂指
大厅的暖盆内柴正烧得旺,虽已开春,但入夜寒气依然浓重,两个暖盆放在屋内左右两边,将整个大厅都烧暖了许多。
丁莫言一人坐在上首的紫檀椅中,面前一方两尺高的小圆椅,上铺紫色绣金缎做的软垫。
他慢慢将左脚搁了上去,江篱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自己曾开口答应他的事,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很多时候,她都会被自己许下的诺言所累。
如今丁莫言要她为他捶腿,即便她再不情愿,也不能背弃自己说过的话。
她眼一闭,心一横,走上几步,便要蹲下身子。
岂知身子只蹲下一半,便被丁莫言出手阻止,他示意江篱站回原位,转头向站在左侧的颜碧槐道:“你来。”
颜碧槐丝毫不以为耻,他在江篱面前,似乎从未想过保持住三生门掌门的形象。
他蹲下身子,熟练地给丁莫言敲起腿来。
江篱猜不透他的心思,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儿家,尚且觉得羞耻,颜碧槐虽说功夫敌不过丁莫言,或许暂时委屈求全替他办事,但为何做这样的事情,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丝犹豫与隐忍。
江篱甚至觉得,他是心甘情愿在做这些事。
若他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假意伪装的话,这个人的心思真是深沉地让她觉得害怕。
丁莫言露出满意的笑容,右手一伸,示意江篱递茶。
江篱连着做了几天侍女,已有些习惯,见他伸手,端起一边泡好的茶,放入他的手中。
丁莫言从上到下打量着江篱,笑道:“你穿粉色衣衫,果真好看。
和你娘当年一模一样。
江篱,以后莫要再穿黑色的男装,你一个姑娘家,不适合那样的打扮。”
这一番话,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丁莫言的语气也如个正常人一般,不再乖张暴戾,倒像是个长辈在教育晚辈。
江篱默不做声,身上的这身衣衫,在她看来,与她平日所穿的并无两样,她平日里穿黑色男装,只为办事俐落,如今她武功被制,使不出来,做个使唤丫头,穿成这样,也无可厚非。
她对于自己,向来考虑不多。
丁莫言却像是来了兴致,抿了口茶,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忆往昔:“二十多年前,你娘被人追杀,无意中闯进了这赤梅山庄。
那一日,她虽显狼狈,但身上一袭粉色的衣裙却是极为漂亮。
她虽柔弱,也无武功,却极为聪明要强,她的眼神,便似如今的你,永远不会假扮可怜博人同情,即便她的身后,有上千人要取她的性命。”
“为什么?那些人为何要与我娘为敌?”
听得丁莫言提起母亲,江篱忍不住插嘴道。
她来到赤梅庄后鲜少开口说话,但每次一提到母亲云庭,她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丁莫言却好似没听到她的问话,依然只随着自己的心思,讲出心中的话语:“我救了她,她却并未多感恩,她的气质,与庄内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
她看我的眼神,甚至有些傲气,有些居高临下,仿佛我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倒似是她的仆人。
她对我说:‘丁莫言,你今日救了我,我必报答于你,当我离开赤梅庄时,必不会欠你什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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