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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巨响,房门突然凭空碎裂,木屑横飞,烟尘四起。
一阵劲风吹来,江篱便觉方西渊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突然划了下去,放眼细看,只见丁莫言已与他缠斗在了一起。
不远处,颜碧槐只是站着,却不出手。
江篱知道,方西渊不是丁莫言的对手,深怕他会有不测,也顾不得那颜碧槐是否会出手,抢在前头,往丁莫言身上打去。
丁莫言见江篱与自己为敌,显得极为不悦,一手对一人,满脸杀气,似是要取两人性命。
江篱见丁莫言如此,深知今晚必定凶多吉少,若是方西渊死于他手,只怕自己以后也难以再心平气和地待在这赤梅庄内。
当下她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保方西渊的命,他虽为了报仇做了错事,但他确是与此事无关。
江篱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念头,她要方西渊活着,要让他去通知叶白宣,莫要再上这赤梅庄来,即便带再多的人也无用,丁莫言不是说过,他能从千人手中将娘亲救出,今日的叶白宣,又能找到几人前来。
还不如就让她一人死了,也好过那么多人一同陪葬。
想到此处,江篱出手便越来越狠,她在拼命,她要将丁莫言的掌力引到自己这边来,只有这样,方西渊才有逃命的可能。
丁莫言见江篱出招颇狠,几乎招招都直取自己命门,不杀他誓不罢休,不禁抛开了方西渊,单攻江篱而去。
方西渊总算寻得一息喘息之机,可他不愿丢下江篱不管,他今日前来,也是拼了必死的决心,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江篱死在此处。
方西渊调整内息,使出一招飞凌掌,刚要往丁莫言身上挥去,却在此时瞥见了一旁默不出身的颜碧槐,脑中只觉血气上涌,这么些年的怨仇刹那间迸发而出,当下也顾不得去救江篱,转而往颜碧槐处攻去。
江篱看出方西渊的心思,急得大叫道:“西渊,快走!”
只说得这么一句,江篱的出招已露出破绽,丁莫言毫不犹疑,便朝江篱的破绽处打去。
他那名震江湖的抽魂指,已是多年未用,想不到今日,竟要用在江篱身上。
江篱话音刚落,转过脸来,便见丁莫言已使出抽魂指。
她不及思考,甚至忘了如何抵挡,两眼直直地看着他。
那一招,丁莫言已烂熟于心,二十二年前,他曾用它差点要了心爱女人的性命,今天,他又要将它使在那女子的女儿的身上。
他看着江篱的脸,脑中却浮现出了云庭的脸,她那么拼死扑向江群山,满脸泪痕,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情。
丁莫言糊涂了,他分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江篱还是云庭,他变得犹豫起来,他那挥出的两指在触到江篱身上时,突然收了回来。
可是那指上所带的强劲内力还是将江篱打了出去,江篱撞在墙上,又跌落下来,只觉眼前人影模糊,似乎有人冲到了自己面前,可她却只来得及说出一句“放他走”
,便晕了过去。
江篱以为,自己受了那一指抽魂指,必然便没了性命。
所以当她醒来时,发现还躺在熟悉的床上,睁眼一看,丁莫言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她便明白,丁莫言必定是手下留情,未尽全力。
这一次与上一次中剑的情况很不一样,江篱躺在床上,分不清身上究竟何处在疼痛,只觉全身的骨骼都好似碎裂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痛得全身发颤,冷汗直流。
喉咙像是有火在烧,江篱想要开口要水,一看到丁莫言那张脸,已经张开的双唇又倔强地闭上起来。
丁莫言却像是看穿了江篱的心思,主动倒了茶,走到床边,将江篱的头微微抬起,将那茶水灌入她嘴里。
江篱只那轻轻一抬,已是痛得几欲晕去,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来,那灌进嘴里的茶水,和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流在了棉被上。
丁莫言将江篱放下,转身便要出门,临出门前,只留下一句话:“好好躺着,不会死。”
江篱躺在床上,虽觉身上疼痛难忍,却更急于知道方西渊的情况。
奈何她此时身体绵软无力,既不能起身,也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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