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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能见到那书,为何却不能将它取出?”
江篱心头存不住疑问,当即问道。
高仕双唇微张,思虑片刻,刚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便是江篱昨日在三生殿内听到的那个声音,在门口高声道:“皇上驾到。”
高仕一听此话,身子一颤,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声音也是充满的焦急的感觉,不停地拍门道:“殿下,皇上驾到。”
倒是江篱和叶白宣,有些发愣,依旧直直地坐在椅子上。
想不到这小小的佛兰阁,今日竟是如此地热闹。
高仕顾不得再与他们多言,上前亲自开了门,大步向外走去。
小太监紧紧地跟在后头,嘴里不住地说:“奴才该死,事先未曾料到皇上会亲自来此,奴才真是该死。”
高仕显得有些恼怒,回头瞪了小太监一眼,狠狠道:“还不快闭嘴。”
小太监见主子发怒,吓得两腿发软,便是走路也只是身体反应,头脑却是一片空白。
那张嘴,早已闭紧,不敢再出声。
高仕迎上前去,见父皇已带人走了过来,不敢多言,赶忙跪下,大声道:“孩儿恭请父皇圣恩。”
皇帝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一言不发,只喉头处轻咳了一声,便提步绕过了他,继续往前行。
高仕只觉脸上发烫,颜面尽扫。
只是此刻他也不便多说什么,赶忙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跟在父皇身后,眼见他往江篱那屋走了进去,自己却是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皇帝进屋,却只带了一个随身侍卫,见太子还站在门口,一脸尴尬样,便向那侍卫吩咐道:“去请太子进来。”
侍卫领命,出门传了话,便随太子一同又进了屋,反手将手关上,提刀站立在一旁,尽忠职守,行防卫之职。
江篱和叶白宣与那皇帝已是第二次见面,只是昨日气氛诡异、情势危急,也未细看,今日才算是真正将他的容颜看得一清二楚。
这便是大梁第六代君主顺德皇帝,姓楚名世祯。
高仕便是他十年前所立的太子。
高仕这个名字,自然只是化名,他本姓楚,单名一个贤字,是顺德帝同皇贵妃洪氏所生。
他虽不是皇长子,但因皇后早亡,且无子嗣,而其母洪氏在后宫之中身分最为尊贵,虽未入主东宫,却已掌管后宫大小事宜,只差在名分上有一“皇后”
之称。
宫内大大小小的人,莫不将她视做国母。
楚贤做为她的长子,自然子凭母贵,被选为太子,朝堂皆是极为满意。
顺德帝昨日于三生殿内突然昏厥,一半是操劳过度,一半便是自己心中长期积下的那块心病。
他醒转后,左思右想,只觉有异,便派人将江篱和叶白宣打听清楚,得知是太子私自出宫带回的两人,便当即起身,前来佛兰阁。
有些事情,他已在心中憋了二十多年,今日着实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弄个明白。
到了佛兰阁,他一见太子楚贤,脸上便有不悦之色。
对于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的继位者,他一向并非事事满意,只因他平日“孝”
字为先,待人接物都做得极为恰当,才算让顺德帝从未起过另立他人的念头。
但他着实料不到,这个看似老实的孩子,竟会私自出宫长达一年之久,虽说大梁境内各地官员皆随时有上报太子行踪,但在顺德帝看来,此举无异于忤逆之举,平日里积起的对太子的小小不满,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直堵在心眼口,郁闷难耐。
楚贤立在父皇身边,小心侍侯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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