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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以为兄长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
林誉之只在睡前提醒了她一句,泡澡前注意睡眠,可别再半夜湿淋淋地去找他。
林格对此报以肯定的笑容。
今天工作的时间长,次日白天的时间空出,让她好好休息睡觉。
林格一觉睡到中午,才终于苏醒,出人意料的是,林誉之今天也在。
林格穿着睡衣,出门看到他的身影,吓到又退回房间——半晌,探头探脑出来,警惕看他:“你怎么还在?”
林誉之说:“今天调休。”
林格知道他的时间表一直排得比较满,有时候没有手术,他也会去医院中,除非……除非手伤发作,才会在家休息。
很久前,林誉之的手受过一次伤。
两人一同去爬山,爬到最陡峭的那一段台阶时,林格一脚踩空,踉跄着差点跌倒,是林誉之及时扶住她。
他的手因承担两人的力量而扭伤——尽管手的扭伤很好恢复,却还是带来一些莫名的后遗症,最致命的就是他的手腕不能长久地做某些精细的事情,否则会有连绵不断的酸痛。
对于一个医生而言,这无异于一个致命缺点。
林格换了衣服,看着约定的时间,打算去厨房找些吃的就出门——出厨房后,她瞥见沙发上,林誉之半躺,依靠着沙发背,微微皱眉,沉默地揉那只酸痛的手腕。
林格问:“你手腕痛?”
林誉之说:“没有。”
林格不说话,她走到林誉之面前,盯着他那被衣袖遮盖的手腕,看着他不动声色的脸;几秒钟,林格转身,看到桌子上放的一瓶活络油。
她半蹲下,强制性地拉过林誉之的手腕,微微低头,嗅到那熟悉的、镇痛舒缓的药物味道。
林格说:“让你装,死鸭子嘴硬,都疼到用药了,还说不痛?怎么弄的?”
林誉之微怔,随机笑了:“真没事,就一点点,可能是昨天握方向盘太用力。”
林格说:“我送你去医院吧——要不是去接我,你也不至于开那么久的车。”
“不用,”
林誉之微笑,“工作要紧,你要上班,又不是去见朋友。”
“没关系,”
林誉之温温柔柔地说,“我自己疼一阵就好了,死不了。”
夜不归宿暴雨前夜
林格已经做好准备。
双肩包中装着换洗衣服和贴身的衣服、一次性的毛巾、马桶垫等等等等,鼓鼓囊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洗漱、化妆用品。
她打算直接从健身房中去公司上班。
这个沉甸甸的双肩包不得不暂时放在桌子上,林格低头,盯着林誉之的手看。
医生的手有多重要,林格再清楚不过。
从中学起,林誉之的理想职业就是骨科医生。
尽管后来阴差阳错去了口腔科,他后来进修的,也多是一些颌面精细手术。
那两次给林格拔牙,都是特意留出的时间。
医生的手意味着他职业生涯上的第二个生命,林格既无狼心,也没有狗肺,低头握住他的手臂,顺着手腕往上,大拇指压在血管和筋骨处,四指并拢,她按了按,听到林誉之喉咙间溢出的闷哼。
“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关系,”
林格说,“我送你去医院,我会开车。”
“去上班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林誉之安慰,“我只是手痛,又不是手废了。”
林格不赞同:“你自己都是医生,还不懂什么叫做休养啊。”
她从包里哗哗啦啦地翻驾驶证,里面塞好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掉出,她不在意,在林誉之眼皮子底下,从容不迫地把内裤文胸卷一卷,重新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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