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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的目光依然停在陈雾脸上,像是要把他跟自己幼年熟悉的那个敲木鱼的叠一叠,看能不能叠上去。
陈雾见晏为炽没开口,以为他不信:“驾照在我钱包里,要看吗,我拿给你……”
“谁要看。”
晏为炽把保温壶里仅剩的一点水倒杯子里,他拨开瓶瓶罐罐里的其中一个糖罐,面色秒变差,“陈雾,没白糖了。”
转而一怔。
白糖没了就没了,为什么要叫他?
晏为炽眼底沉沉地盯着空罐子,操,这算不算依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症状是轻还是重?
陈雾喊道:“没了吗,那我明天买几袋回来。”
“不用,我自己买。”
晏为炽说。
晏为炽连续四天都在外面过得夜,第五天才回来。
当时陈雾正要出门。
两人一个进一个出的,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陈雾从来不问晏为炽晚上不回来是在哪睡的,这次也是如此,他把手上的钥匙塞兜里,惊讶道:“晏同学,你今天没打工吗?”
晏为炽斜挎着个黑色背包,眼下黑眼圈明显,他没开口就往屋里走。
“我出去了啊。”
陈雾到自行车那儿,刚要开锁,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差点忘了。”
他连忙跑回来,喘着气叮嘱:“晏同学,我现在要去看房子,不知道要看多久,如果我很晚回来,你把晒的衣服……”
晏为炽放背包的动作一滞,他侧过脸看陈雾:“你说你要去干什么?”
陈雾说:“看房子啊。”
晏为炽有一两秒的思维凝结,之后才恢复如常。
陈雾发愁:“房子不好找,性价比,房东,环境,邻居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你想得还挺多。”
晏为炽说,“今天就找?”
“不是,我昨天就开始了,“陈雾摇头,他苦恼地蹙了蹙眉心,”
你只答应让我住到年底,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晏为炽神色平静,背包却被他用力扔到书桌上面,他恹恹道:“还在那干什么,不是要急着去找房子?”
陈雾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我去了!”
陈雾走后,晏为炽打算睡一两个小时再说,哪知在外面失眠,回来还是失眠。
他打量屋子,那家伙才来两个月,就在他这儿制造出了浓厚的生活气息。
晏为炽顶着张看谁都不爽的脸色出了门,他随便走到一个钓鱼的那里。
中年人被他盯着,鱼饵都串不利索。
晏为炽看着水面的彩色浮子,一时来了点兴趣,他瞥向放在水边的一排鱼竿:“能用?”
中年人磕巴:“能,都,随便,都可以。”
晏为炽选了个钓位,一条鱼都没钓到,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中年人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偏偏这时候他一条接一条的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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