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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因受秦大王影响,花溶整天心绪不宁。
但念及军营戒备森严,又特意交代了侍卫每晚增加值守,谅他也近不得跟前,才勉强放心一些,无心无绪地吃了一碗饭,只想岳鹏举回来,如果有鹏举在身边,那才是真正用不着害怕秦大王了。
吃过饭,简单洗漱,在门外转了一圈,正要回去看一会书,却见一急递兵飞奔进来,正是往九王爷的议事堂而去。
她跟过去,只见九王爷正和许才之出来,一见急递兵,面色一变,立刻道:“又是什么情报?”
急递兵送上一份火急密报。
九王爷接过一看,皱着眉头许久不语。
众人也不敢问他,过了许久,九王爷忽道:“召众人议事。”
花溶跟进去,却见九王爷身边一众大臣,宗泽、汪伯颜、黄潜善、王原等等皆在。
宗泽是今日早上才回来的,花溶想起岳鹏举悔婚一事,对他很是惶恐,不敢看他,但见他已经老迈,身子瘦小,却精神矍铄,自是不怒而威。
九王爷拿出书信,是在外抗金的宗室赵九写来的,说是接获消息,金军即将押送二帝北撤,邀他一起出兵,进攻刘家寺,救回二帝和一众皇室宗亲。
虽然金军半月前就放出风声说已经押解,但只是为瓦解宋军战斗力,这一次,显然是真的要押走了。
二帝被押走是非同小可,除了被掳掠的大批财物和整个宗室,更标志着国家的灭亡。
老将宗泽立刻道:“宗泽愿意领军,立即和虏人决一死战。”
汪伯颜立即反驳:“万万不可。
以我区区几万军力应战虏人百万大军,正中了他们的奸计。”
黄潜善也立刻道:“以弱师强攻金人大军,是以卵击石,万万不可。”
花溶本已经告诉过九王爷金军其实只得8万人马,并非吹嘘的百万,以为他必然率军救援刘家寺,却听他缓缓道:“父母兄弟蒙难,不得不救,本王惟求洗雪积愤。”
汪伯颜又道:“主上的安危,便是社稷的安危,天下的安危,不可草率行事。”
他挥挥手:“诸位不必再争,宗老将军立刻率军1万做前锋。
本王再募兵马,从后增援。”
应天有6万人马,宗泽以为至少会分给自己三分之一,没想到才一万,他气得脸色发白,只应一声,就领命而走。
花溶也很意外,只看着九王爷,见他正和汪伯颜等在商议,听了半晌,总算略略有些明白,众人是已经认定他即将“即位大统”
所以,决不能再去冒任何风险。
好在九王爷说要募集兵马增援,心里也就抱了一丝期待。
她回到校场上时,天色已近傍晚。
操练的士兵们已经收队,匆匆去食堂吃饭。
花溶无情无绪地在一块大石边坐下,见三月的树木一片新绿,天色转暖,原是春天早来了。
可这个春天,带给宋国的,到底会是什么呢?一片围墙隔开,里面是九王爷的寝宫,她想,是不是九王爷隔绝在里面太久了,看不到外面的春色了?岳鹏举不在,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她呆呆坐一会儿,忽然回头,见秦大王站在自己身边,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她怒道:“你干什么?”
秦大王不以为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丫头,你发什么呆?”
“没事。”
他压低声音:“丫头,听说两个昏君已经被押解金国边境了,宋国要灭亡了,你快随我离开这里。”
“谁说的?宗将军已经率人马去营救了,何况,九王爷也在募集兵马,随后增援。
以哀军之师,也不是不能和金军一战。
金军并非吹嘘的百万,只有八万……”
秦大王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没瞧见?宗老将军只率了一万人马离开。
那个鸟王爷是做做样子,派他去做炮灰送死的,鸟皇帝才不会去救他老子呢。”
“你少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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