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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戎拉着乔郁坐下之后,低声说:“你怎么一见到他就沉不住气,肖国振是老滑头了,我们哪这么容易抓到他的把柄。”
“你见过儿子被抓进警察局还这么气定神闲的父亲吗?他要是心里没鬼就怪了。”
乔郁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扯到了昨天的伤口,疼得差点叫出声。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之前做的那个噩梦。
他没办法忘记梦中肖国振拿着枪狂笑的样子,也忘不了丛戎中枪后的表情,就算知道这是假的,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还是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
丛戎叹了口气,“你身上还有伤,消停会儿吧。
别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你这么拼命我也不会多给你发奖金。”
乔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欧阳算是说对了,你还真是又抠门又小气。”
丛戎笑而不语,抬手想揉揉乔郁的头发,乔郁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丛戎的手臂僵在半空,落也不是抬也不是。
我做了什么让这小东西这么怕我?丛戎脑袋里乱成一团,心脏像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不是很疼却酸的难受。
乔郁尴尬的耸耸肩,“那个……我还以为你要打我头。”
自从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他跟丛戎单独呆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原来一些习以为常的动作现在想来却变了味,丛戎对重案组的所有人都一副面瘫模样,从来不会动手动脚,可是唯独对自己不是捏捏脸就是揉揉头发,神态虽然一派自然可总让人觉得透着些许暧昧。
“……瓷器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3000多年前的商代,我国已出现了原始青瓷,到了宋代瓷窑遍及南北各地,名窑迭出,其中以青瓷和白瓷最为著名。
而我今天着重要将的就是温润如玉的青瓷。”
乔郁翻开《瓷器》那本书,找到“五脏五行,镇瓷之魂”
这一章静静地听着,丛戎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着乔郁,盯着那片薄薄的透着些许粉红的唇瓣,抿着嘴不再做声。
肖国振端起白毫银针啜饮一口,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制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釉,顶级的青瓷釉色冲淡,润而不燥,触手细腻如水般凉滑,要达到这一点必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温度、环境和人的努力缺一不可。
古时有传说,瓷器是可以附着人类感情的,只要在烧制时加入人的意念,瓷器就可以用来守护自己的主人。”
这时一个男生突然举手:“教授,我有一个问题。
封建时期人们的思想落后腐朽,信鬼神信天命,所以以为瓷器有思想倒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教授您还这样说不是与唯物论背道而驰吗?”
肖国振轻轻笑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人类永远也没办法脱离自己所处的世界看问题,你以为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正确的,可是再过几个世纪你就这么有把握唯物论还是真理吗?中国泱泱大国,五千多年的文明,有些东西传承下来是绝对有道理的,就像五行八卦这东西,到了今天仍然适用。”
男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挠挠头坐回位子上。
乔郁笑了笑突然举起了手,丛戎一愣低声道:“你搞什么名堂?”
乔郁俏皮的冲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多问。
肖国振在看到乔郁的脸时,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眼睛被镜片遮盖但还是透出了厌恶。
不过他还是礼数周全的笑着开口,“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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