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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让我忘记你!
!
!”
我听到了谁的嘶吼声,掺杂着可笑的哭腔,有水砸到手背上,我才惊觉自己竟落了泪。
“你凭什么这样啊,我就跟个负心汉似的,平白无故地糟蹋了别人的真心,你怎么能这样啊……”
这太委屈了啊,我想,擅自抹掉我的记忆,又怪我把一切忘却,怪我成了负心汉一样的人,我揽个姑娘而已就成了朝秦暮楚的人0渣。
凭什么啊,所有人都欺瞒着我,口口声声说着为我好,又不给我半分抉择的权利,我眼前是空茫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你却要我朝那条路走下去,背离你的方向,甚至狠心到要逼我亲手杀了你。
若不是恢复记忆,那三刀早就落在了要命的心脏处,绝不手下留情。
“诶诶——哭什么啊,本座最怕你哭了。”
花繁似乎有些慌了,手指胡乱地抹掉我脸上的泪,我别开头,元气大伤,不想理会他。
你怎可如此。
“你怎可逼我去杀你。”
我咬牙切齿地问,嗓子作痛,我心下是留着恨意的,又觉得自己下不了手这一点着实可笑。
三年前我试着把揣摩了一下花繁的意图,才惊觉他的意图很简单,一来不过是想要了结和花酒间的父子情,二来不过是逼着我恨他,恨到亲手杀了他,他明知我厌恶什么,偏要去做。
“要不是我师傅一时兴起,觉得我这银发红眸有趣,又因你着实喜欢我,我哪里会活得下来啊,我的命基本就是你给的,可你看,我已经练了天残九法,现已停滞在第八层许久,而花镜宫招来的仇恨不少,你以为,魔教魔头是那么好当的么,你知道花镜的下场么?”
他轻轻拍着我后背,像是我年幼时跟他哭闹时一样,只是轻轻拍着我,哄着。
“难不成你要逼着我杀了你吗?花镜宫宫主花镜练了天残九法,可是天若水还活着,你明白吗?别哭啊,怎么越说哭得越厉害啊。”
他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埋头大哭,只想哭尽这几年的委屈。
花繁起身,捞着我向后退,门轰地一身响,被人粗暴地踹开,我被人半抱半搂着,这样子太丢人,索性把脑袋埋到人肩膀上,白青莲冰冷的声音回荡开:“天真,一路上你已经跑了六回了,你回不回去。”
“回去,回去,本座也要跟着一道去,怎么,白道长还能容忍我这等歪门邪教么?”
花繁眯着眼笑,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我抖了抖,不大适应如此亲密的姿态,掐掐人的腰,示意人收敛些的好,可花繁勾了笑,揉揉我脑袋,做着恶意的亲密姿态给白青莲看。
我皱皱眉,为时已晚,手抽都抽不出来。
“切勿杀生,还有,放下——”
白青莲顿了顿,思索如何称呼,而后声音没什么起伏道“放下我大舅子,至于你和我大舅子间的纠葛,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白青莲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大抵都是我那麻烦的妹妹天青说的。
花繁将我捞近内室,我入了屏风后得了自由,就毫不犹豫地给人一脚,花繁毫无防备,下意识歪了歪脑袋,拿食指指着我,摆着一脸委屈控诉道:“谋杀亲夫啊——”
我擦过眼,冲人翻一个白眼,不屑道:“我又不是女人,又不用被你抱着,来吧,算一下旧账,花繁啊,你何苦逼我至此呢?三年前,我可是险些——”
我咬咬牙,气结,嗤笑一声,挤出后半句话来“我险些杀了你啊——”
“我早晚都是要不得好死的。”
他笑得漫不经心,脱了一身灼灼红衣,从柜子里捞出件青衣换上,转瞬间就换了一张淡泊些的面皮,只是一双殷红的眸子,怎么看都是让人心惊的,他随手扯了条带子蒙上眼,慢悠悠道:“贫僧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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