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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葙拿着那瓶药,愣了半晌,“多谢殿下。”
她抬眼看他,见他好似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是了,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舒缓欲望,她今夜伺候不了他,他可不就要不高兴么?
青葙忍着疼痛,扶着墙面,小心地往净室里去,平日里不过几步的路程,被她走了近一刻钟。
李建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后,方才收回来。
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初学骑马的时候有多难受,他十分清楚,她此刻的双腿里侧势必已然破了皮,甚至可能出了血,每走一步,便似踩在刀刃上。
若在往常,他压根想不到这上头去,旁人的血和痛,与他无关,可是……
他方才却忍不住想要抱她过去,叫她少受些苦痛。
这样的他,很不正常。
“关东没有你中意的?”
……
青葙从净室里出来的时候,见李建深还在,神色不禁一愣。
以往她来小日子伺候不了他时,他都是回承恩殿去,从不会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今日是怎么了?
她忍着疼痛走过去,见他身着月白色寝衣倚靠在床头,眼睛闭着,不知睡没睡着。
他这个时候,真的尤其像那个人。
青葙在床头坐下,尽量不叫自己发出动静,以免惊醒了他。
秋夜里,残存的几只知了在夜里发出微弱的鸣叫,叫青葙想起在关东的日子。
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个人累得狠了,倚靠在床上睡过去。
她那时年幼调皮,喜欢捉弄他,想叫他起来陪自己说话,便拿了藏好的狗尾巴草去往他脸上蹭。
他每每被她弄醒,都不生气,只会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说:“傻阿葙。”
阿葙。
来到长安后,再没人这样叫过她。
青葙慢慢抬手要去摸床上人的脸,那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青葙与他对视,慢慢将手收回。
她道:“殿下不回去么?”
李建深一直没睡,只是心绪烦乱才闭眼假寐,他能察觉到他的太子妃落在他脸上的眼神,比之平日里要更加炽热。
他不讨厌,甚至希望那目光多停留几刻。
他坐起来,幽幽地看着她,道:“你希望我走?”
青葙有些莫名,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生气,只道:“妾今日伺候不了殿下。”
李建深抿唇,说:“孤知道。”
这是要留下的意思?这倒是出乎青葙的意料之外,他从前从不愿与她同塌而眠。
不过她没有再纠结这个,她今日骑马太累,身上又疼,需要休息。
然而李建深躺在榻外侧,他的腿又长,几乎占据了整个床板,她过不去。
“殿下。”
青葙唤他。
李建深屈膝叫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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