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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进屋来的喜鹊:“你说二爷方才是什么意思?”
喜鹊摇头,犹豫道:“应当是怕大姑娘出事吧,大爷只这大姑娘一个孩子,他去的那年,咱们家失势,二爷不在,整个崔家的人都不许出去。”
“大姑娘生了病,怎么都不见好,偏请不了大夫,大奶奶在佛前都快哭瞎了眼,等大姑娘终于好了,便不能说话了,之后再请多少大夫都没用。”
“听说,是宫里的王贵妃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叫陛下下的令,说是怕咱们家的人跑了……”
秀秀听着,愣愣地想。
这关她什么事呢?崔道之凭什么要把气撒在她身上……
凭什么呢……
—
是日,一大早,崔道之便被老夫人叫去,两人说了一席话,老夫人叹气道:
“也不知这几日茹丫头怎么了,总是不好好吃饭,她娘和我都没了法子……”
崔道之听闻,下意识想到前几日的事,眉头一皱,叫人将崔茹抱出来。
他摸着她的脑袋,问:“茹儿怎么不好好吃饭?”
崔茹拿开他的手,哒哒跑进屋里,拿出自己的鱼灯,鱼灯的尾巴又不小心被她弄坏了。
崔道之道:“这个不要了,二叔再给你买一个。”
崔茹摇头,指着鱼灯‘啊啊’张口。
老夫人道:“茹丫头,你这是在找什么人?”
崔茹点头,身后伺候的丫头适时道:“前儿姑娘在花园里遇见了秀秀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在找她。”
崔道之眉头一皱,下意识想再哄哄崔茹,却见她猛地转身,提着鱼灯,拉着身后的丫头便往外跑。
顺着丫头的指路,她们慢慢跑向后罩房。
老夫人急得不行,冲身后人道:“快多几个人跟上!”
崔道之静默片刻,抬脚跟了过去。
等到了秀秀的屋前,他瞧见崔茹正搬个小板凳坐在秀秀身边,认真地看着她用竹篾编鱼灯,神情中是从未有过的高兴。
从她不能说话起,他便再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过。
秀秀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向他行礼:“将军。”
崔道之静静望着她,抿起唇角。
不如我今日便把这丫头要……
她一向是手巧的,只是从前他从来不当回事。
手巧的人千千万,她又有什么特别?他们这样的人家,最不缺能工巧匠。
崔道之心里如此想,可是看着秀秀那张已经辨别不了情绪的脸,终究没有再往前。
秀秀已然做好了被他责问的准备,却见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秀秀望着他的背影,半晌之后收回目光,转头,瞧见崔茹还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她编的鱼灯好奇地看,便进去净了手,坐回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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