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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华太后驾到!
皇上驾到!”
晏倾君刚刚松口气,以为度过一劫,尖细的传唤声又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璋华太后,祁国国先帝的正宫皇后,出身名门,稳坐后位二十余年。
外传两位太后相处和谐,共同辅佐幼主。
至于祁国的皇帝,除了名讳,她只知道“幼年登基”
这四个字。
看来封佐在祁国的地位果然不同凡响,女儿重伤可以住在皇宫让御医亲治,刚刚醒来两名太后连着皇上都赶过来看了。
晏倾君合算一番,咬紧了牙关忍痛下榻,随着众人行礼。
扶汝过来时她为了装作反应不及,未下榻行礼,此刻却是装不得了。
“这就是封家那野丫头?”
璋华太后的语气并不是讽刺,而是威严。
一句“野丫头”
让贤暇殿瞬时静了几分。
晏倾君心中亦是一顿,扶汝称她为“丫头”
,璋华在前头加了个“野”
字,果然,两人之间是不和的。
而且,这一个“野”
字,让她大概猜到了为何自己会被认作封阮疏。
“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与扶汝的温软不同,璋华的话,只要开口便带着股皇家特有的傲气。
这种气息,晏倾君太过熟悉——从小优越的生存环境、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必有的气息,譬如十一岁之前的她。
晏倾君顺从地抬头,平视着不对上她的眼,却也没有有意避开,眼角的余光便轻易地瞟到她的模样。
高眉大眼,妆色雍容,却遮不住眼角岁月的痕迹。
相较之下,扶汝的年轻貌美,与她生生隔了一辈人似地。
“这模样,真真娇俏动人,哀家看了都打心底的喜欢,怪不得扶汝这么心切地赶过来看一眼。”
璋华缓缓笑着,眼角的细纹越发醒目,“皇上,你说呢?”
晏倾君一早便瞧见璋华身后的那抹明黄,明明应该是皇宫里最为耀眼的存在,到了他身上,好似隐匿了万丈华光,且隐地干净彻底,不留痕迹。
“朕来瞧瞧。”
少年皇帝的声音轻快悦耳,声刚落下,人已经到了晏倾君眼前。
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眼微弯,唇红齿白,带着股青嫩的稚气,弯着身子看入晏倾君的双眼。
晏倾君见他对着自己微笑,笑得和善温柔,真如孩子一般,没有半点帝王之气,只是那双眼里,黑色的瞳仁沉得密不透光,像是要将人的灵魂都漩进那一汪死水般的深潭。
她没有躲闪,一躲一闪甚至半躲半闪她就输了!
她坦然地、略带迷惘地与他对视,直至看到到他眼角微不易见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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