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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霁月想了会儿,说:“真真是男默女泪。”
说罢,拍拍屁股在石榴的怒火中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
可这厢石榴却醍醐灌顶。
她想起来了。
李霁月当时说:“若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呢”
烟雨摇
石榴这段时间怎么也想不通,若是人祸,人又不是动物该怎么才能将疫情扩散出去。
边思边想总得算是将手里的东西抄写完了,拿去给任霁月瞧,他只肖用两只鼻孔瞄了瞄,哼了声:“这字儿还不抵我。”
石榴难得同他说,站在他身边低着眉顺着眼搅着自己腰间的穗子,待他将手里的纸张翻遍了,站起来淡淡说道:“去收拾些东西吧。”
“啊?”
任霁月侧脸,了然的看着她:“爹嫌你既不通诗书又不熟礼教,叫我将你一起带到凤凰岭上旁听大儒宋仕廉的瘦削。”
晴天炸了个霹雳,石榴才不想去呢,凤凰岭虽然离顺天府不远,可要住在山上每天除了些雀子便真真无趣了。
再说在山上有没有父亲母亲护着,唯这个腹黑心歹的小叔叔,她,她的日子就难熬了。
石榴站着不动,一张小脸白了个头顶,正着思着该怎么让老太爷打消念头,或是让母亲去说说吧,任霁月却说:“别指望着搬什么救兵了,嫂嫂已经点了头,说你性子太野是得去磨炼磨炼。”
他眼帘一垂,视线飘到她白皙细腻的脖子上,想起那上面曾经滞留过的淤痕,眼神黯了黯:“至于你,也是得好好学习一下规矩,免得到时候将任府的名声却都丢尽了。”
石榴有苦不能言,听着他说的这难以入耳的话,眼泪都快委屈的落出来了,可终究还是忍着没哭鼻子,只咬紧了下唇低着头就要从他身边走。
任霁月倒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石榴年纪是小可是并没有小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如今年轻轻轻被人诱骗了做了些错事混正还可以拗出来,若是就这么将她放任下去再出什么乱子,可不得沉了塘?
因为要从府里出去好段时日,崔贞实在是不舍,奈何老太爷发话了她又不能不听。
在厢房里替石榴收了几件薄袄、狐裘,把石榴送到马车上揩着袖子说:“还好一个月还能下山回来一次,你老太爷说了就是送你去学学规矩要不得多久,可怜你长得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离开我。”
石榴本就不舍得,听娘这么说又要垂泪了。
任施章送女儿走后再过几日也得去蜀州赴任,听到夫人这么说心里更是一酸,将她拉到怀里轻拍着背:“好啦,都这么大的人还哭个什么?女儿本来就没什么主心骨被你这么一哭不更伤心?还好这一路上霁月跟着,是她叔叔也有个照应,你便放心吧。”
任崔氏这才止了泪,却又拉着石榴身边的丹桂说:“小姐这出去在山上要是差个什么便写信同我说,受了什么欺负也莫要瞒着我。
这次大儒宋仕廉不仅仅只是替咋们家的孩子授学,这顺天府里有些名望的人家都送了自家子弟去了,人多事杂必不能像在府中那样逍遥自在了,还是得看着小姐收敛些脾性,莫惹了是非。”
丹桂连忙应着了。
任霁月骑在枣红大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任施章一侧脸看见他这便宜弟弟,只见他身下的马被驯的服服帖帖的,便暗暗惊觉任霁月是个能人。
刚来时除了能认几个大字,四书五经便是什么也不通了,更不要说骑马这种高难度的事。
而如今呢,字在爹的教导下能认个七七八八,手里写的字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胜在工整,连骑射都不在话下。
这么一比较便是把任施章衬的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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