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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声音。
可却是从前方飘过来。
石榴回过头,在烟气缭绕中走了过去,却看见一张漆黑的门,上面镶嵌着鎏金的钉子。
石榴抚了上去,听爹这是一种老讲究,说是人摸了这个后家里便能人丁兴旺,她握着迟疑的朝内一推。
“吱——”
木门已然旧的发颓了,铆钉也上了锈,院内宫墙依旧高高的,站在里面唯看到紫禁城天空飞不尽的乌鸦。
她站在那,身后跃过一个宫女,手里的托盘装着好些华府、步摇,石榴站在那像个透明人一样倒是大大松了口气。
可还是心虚的蹑手蹑脚的跟着她走了进去。
宫殿内空旷的很,古玩花瓶、字画盆景通通没有。
大概是临水,宫室的地板上沁出水珠,走在上面有些黏脚。
屋内的横梁上散垂着好多茜素红的纱幔,被窗扇外刮得风飘得到处都是,险些晃了石榴的眼睛。
石榴一把抓住这碍事的纱幔,一层层掀开,终于在最里面的矮几上看到刚才的宫女,她跪在地上高高捧着托盘,而那女子低垂着眼正握笔在画些什么。
“娘娘,请您勿在惹怒陛下了。
陛下可是为你好。”
那女子这些时日听这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对于旁人来讲,能得到帝王的深爱是何等的幸福,可唯有自己才知道这里头有多可悲。
任家覆灭了,这顺天府的亲友死的死,散的散。
朱今白成了帝王,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最高处亦是最不胜寒处,他一人俯视这万里江山偏生了贪念。
曾经的旧友都变成了下属臣子、曾经的爱人变成了最痛恨自己的人。
半夜时分他也想要个最纯净的人作伴,若不能让她心满意足的留在这,软禁在高高的宫墙里亦是可行。
那女子抬头,舒展的眉、麻木的眼神还有比纸还白的脸色。
石榴愕然,惊恐的看着“自己”
。
她冷笑一声,丢开笔,身上宽松的华袍拖在地上,喃喃问,“他为我好?他不过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罢了、他骗了自己也骗了其他人。”
如山高的身影立在门前,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石榴光站在那便觉得可怖,可眼前的“自己”
却胆子大的紧,偏了偏脑袋,长发遮了半张脸。
又冷又可怜。
朱今白走了过来,长叹一口气,蹲下身子握住她白脂般的脚:“怎么又不穿鞋,当心体寒。”
“石榴”
冷冷噙他一眼:“穿了作甚,你觉得死人还在乎这些么?”
朱今白咬紧后槽齿,脖子的青筋绷的紧紧地,却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身子,捂在怀里:“石榴休再这么说,我如此做自然是有我的苦衷,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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