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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天应道:“好。”
朱今白缓了一刻没说话,有些痛惜的说道:“我忽然对她有些不舍,云天你不知道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即使我说喜欢她,可她还会稳住心神慢慢的梳理清楚那些条条道道来,我以后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女孩儿了。”
沈云天不说话,他知道朱今白此刻不需要说者还只要一个听众,待明日之后他又是那个绝情到完美的襄阳王。
朱今白疲倦的闭上眼,想到那个调皮的石榴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便不喜欢吧,混正我也不会让你去喜欢别人,更恍谈看着你去嫁给别人。
石榴的脸肿的高高的,留下的泪和风糊在一起贴在脸上,更是像针扎似的疼。
她难过的捂着脸,却并不记恨爹。
那样让人伤心的话从她口里说予小叔叔,他一定更伤心吧?
石榴垂下眸子,一面又后悔自己不该把话说重,一面又觉得自己这般正好快刀斩掉小叔叔乱麻似得情丝。
其实小叔叔他人也不算很坏,他很照顾她,有时候石榴回想着,有个年纪相仿的小叔叔真是一件不错的事。
可是他不该喜欢她。
若是让人知道,不论他们到底怎样终难堵住悠悠之口。
乱伦的重罪谁敢背负?若是传了出去,梅林任家不论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快到元宵,棋盘街上人头攒攒,石榴的侧脸又烫又肿,将披风的帽子兜住脑袋又低着头走路倒是让人看不清了。
时至傍晚,石榴坐在溪水桥畔,河里有花船驶过,虽然在冬日,可她们却只着纱衣,看的石榴后脊发冷。
好像一股寒气从背后窜过来一样。
石榴扭头,身后都是路人和小摊贩,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华灯初上,缀成一条光亮的明珠环在河畔,天空中又飘起了大片的雪花,像是被扯开的棉花团子。
石榴脸肿的很厉害,鼻子也冻得红彤彤的,她想回家,可又怕父亲还气在头上,想来想去便决定撸下一个金簪子当了,得了银钱先在客栈将就一晚。
不一会儿,白色的雪便铺了一地,石榴的鞋子早已被雪水淋了个透儿,脚也得几近麻木,她紧紧拥着自己,训着雪地上的脚印往街市走。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脚下的雪踩得咯吱咯吱的,抬起头隐约可以看见屋檐下挂的红红的灯笼和从窗口蹿出来的白气。
石榴抬头,眯起眼,在那高高的屋檐下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他身形高大,独站在那处便如修罗一般,左手握着一柄双刃剑,寒风吹过剑刃,可以听到细风划碎的声音。
人在害怕和惶恐的时候会怎么办?
石榴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放声尖叫,可如今事到临头了才知道,她的五感在那一刻被冬风凝固,喉头提上的一口气也梗着不敢喘,她呆愣了有那么几秒,转身拔腿便跑。
地上的雪太厚了,地上的路太滑了,石榴一个弱女子跌跌撞撞的走在雪地上,速度哪会比顺风的刀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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