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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石榴觉得这里面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意避开任霁月,发现这竟是一道遗诏。
小叔叔竟然是先太子的儿子?
先皇还有意将储君之位留给他?
石榴如当头棒喝,耳朵嗡嗡的,看着任霁月欲言又止。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包袱,恨不得这都是假的。
任霁月在江边寻了许久也未曾发现船家,正转身回来却见石榴脸色惨白呆立在那。
怕她是冷了着了风寒,任霁月将自己的外衫褪下披到她肩头:“是不是江边风大?”
石榴猛地回神,紧紧揪着包袱皮,盯着他,想同他道,却又按捺下去。
这遗诏既然缝在嫁衣里,也就是说父母和爷爷大概都知道此事了。
可大家都瞒着,都没有把这件事同任霁月说。
而是缝在嫁衣里让石榴自己做出抉择。
若是想争权夺势,成为一国之母,则将它交还给任霁月若是想过安定的生活,则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她该如何抉择?她要如何抉择!
自古男儿都喜欢山高登顶,若是把遗诏给了他,以后又是东奔西走,与安宁简朴的生活更是无关了,哪怕他胜了登了帝位,那时为了联络朝臣也要充沛后宫
她不是那种贤良的妻子,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
喜欢一个人,相依一辈子,她受不了的。
任霁月看怀里的人好像在发抖,将手掌贴到她额头上,皱眉道:“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么?”
石榴看着他,眼泪几乎快落下了。
说不说?怎么说?如何说?
都难受!
正在这时,有一乌篷船不知从何处蹿出,任霁月凝眸一看,抿唇:“待我们离开这儿,有什么事你细细跟我讲好不好?”
船夫将乌篷船拢到岸边,任霁月让石榴藏在暗处。
如今他们步步险危,踏错一步便入了地狱。
可待任霁月细细一看,那船夫帽檐很低,他丢开船桨微抬高下巴:“霁月。”
居然是宋仕廉。
先帝病重,襄阳王策反,宫闱乱成一团,谁也没有发现宋仕廉去了何处,如今他怎生知晓他们在这?会不会有诈?
无数的疑团牵扯着任霁月头部的神经,见他迟疑,宋仕廉瞧了会儿天色道:“我若还害你们,只管将带人来缉拿便是,何苦做这些有的没得?”
任霁月心想也是,道了声歉,便寻来石榴一同上了船。
石榴看到宋仕廉也是惊奇的很,若是不知他能预知,她也必定将他认作探子。
乌篷船很小,石榴和任霁月进船舱后动一个身都不行,见宋仕廉在外面摇桨,石榴问道:“夫子,那日之后你去了哪?”
宋仕廉虽穿着一身麻衣,但身上的气度还是未减几分,他的话绕的不行,“自然去了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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