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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又不说话了。
“昏睡”
中的韩震表示她的确将沉默这门学问掌握得很好。
“他武功那么高强,有谁能轻易伤得了他?你都没受伤……”
“他对付的是散童子。”
“散童子!”
花破月浑身一颤。
“你认识?”
沈宁还打算将那人妖魔化一番,说辞都准备好了。
花破月只觉血液倒流。
她怎么不知散童子其人?当年她男扮女装自花府后山偷溜,遇到只剩一口气的韩震,用了爹送与她的吊命丹才勉强保了他性命,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他恢复元气。
她清楚地记得,那时的韩震告诉她,伤他的就是名叫散童子的人。
“怎地又遇上他……”
她的手无法克制地抖了。
“他是那个克蒙二王子的护卫,韩震与他打了很久,刚回来还看着没事,谁知道过了一会就吐了好大一口血,大夫说他心脉全断,只靠一丝气脉支撑,活不了几日了。”
故事太过逼真,让本就陷入恐慌的花破月惊叫出声,“不——”
她扑向仿佛只是睡着的男人,又不敢压着他,轻轻一动,泪珠便掉落在韩震的脸上,“韩震,你不会死的……”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沈宁马上趁热打铁,唏嘘一声,“那家伙,刚刚还醒着,说他此生也无牵挂了,只是遗憾终不能娶你为妻。”
泪珠不停落下,花破月的声音却异常冷静:“谁说不能,我要嫁给他!”
沈宁立刻道:“你疯了!
他活不了几天了!”
“活得几天我都是他的妻,死是他的鬼!”
生离死别之际,她哪里还顾得了世俗一切。
“你……”
韩震缓缓睁开了眼睛。
“韩震!”
花破月的眼片刻未离,见他醒来顿时一喜,她狼狈抹去眼泪,呜咽道,“你快好起来,我答应与你成亲。”
韩震的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光,他沙哑地道:“傻子,我都快死了,你还嫁给我做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你,你说过娶我为妻的!”
“我想娶你是想照顾你,不是让你进门当寡妇的。
听话,好好的。”
本应顺着话走,但韩震见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全是悲凄绝然之色,突地有感而发,心怜她的倔强。
沈宁本是看戏的,可不知何时却也陷入戏中,眼神恍惚起来。
那时的他也在病榻上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花破月见韩震如此,更是不疑有假,凝视着他咬着下唇没有哭出声来,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沈宁只看见她的肩膀在不停地一抖一抖。
韩震开口低低安慰两句,全然无用,那压抑的哭声像针似的一针针刺进他的心头,终是受不了心尖上的人儿受这般妥屈,唉了一声,起身将她拥在怀中,“莫哭了,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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