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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悬着的金属铃铛叮叮咚咚作响,热风从户外席卷进来,任景秋还在后面继续丢钱:“不生气哈大家和气生财,来给诸位一桌一瓶香槟,记我账上……”
出了不夜街,任景秋叫了辆车,他坐前排,奚野直接把季言礼抱进了后座,然后绕去另一边上了车。
上车后,任景秋还很热情地要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季言礼,回头殷勤道:“学长,你冷不冷,你冷就穿我的衣服,就是大了点儿。”
奚野手肘撑在车窗上,抵着额头看季言礼:“他不冷。”
季言礼无可奈何地笑笑,倒也是真的,大夏天夜里也有三十多度,他不冷,就是裸着有点磕碜,最近还有点累瘦,肋骨挺明显的,跟奚野那一身发育良好的肌肉一起裸着就更不好意思了,显得他像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儿。
车身微微震动,很安静,窗外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泼洒的暖光水一样从锁骨滑落平坦的腰腹。
季言礼望着窗外,夜幕里一栋栋房子飞快地向后划过,路灯一盏盏规律闪烁,他抵着车窗,想明天晚上该怎么办,店长还给不给钱,砸了那么多东西又该怎么赔,又该怎么谢谢奚野和任景秋。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言礼睡得舒服极了,有人却煞风景,一直捏他的脸,哄道:“醒醒了,学长,到了。”
季言礼把头往里缩,他困,想睡,恨不得缩成一个球,打地洞钻进去,地球末日也莫挨老子。
有人轻轻捏着他后颈把他从怀里拽了出来,跟抓小仓鼠似的,又说:“学长,你钥匙呢。”
季言礼终于睁开眼,慢慢“嗯”
了一声。
何止是到了,何止是下了车,还进了他家小区,甚至季言礼认出了自己家破破烂烂的铁门!
奚野还抱着他,很轻松的样子,大气都不喘一下,他家可是住五楼,还没电梯。
季言礼揉了揉眼睛:“坏了,我衣服还在更衣室里,怎么穿着这个就回来了,真是晕了头了。”
他扶着奚野缓缓站直,又轻轻敲门,喊道:“以禾,是我。”
敲了一阵,无人应答。
“坏了,”
季言礼迟钝地回头,睡得晕乎乎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忘了以禾在军训住校了,妈还在住院……家里没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嗡嗡嗡的蚊鸣声绕着人打转。
“诶唷,那咋办?”
任景秋呆道。
当时他和奚野还在说话,季言礼简直立刻就睡过去了,不省人事,倒下的速度之快,吓得奚野以为他是猝死,简直不知道是多久没睡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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